沉吟片刻,云梓琛说道:
“我来是想告诉你,太后已下了口谕,京都所有世家贵女都在这次太后寿宴的邀请之列。”
原来是这件事。
云梦牵点点头:
“是,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上次我只是说可能……”
云梓琛有些意外?
云梦牵如实道:
“今日在街上遇到了永安王,听他提起的。”
“你遇到了永安王?”
云梓琛似乎越发意外,谁都知道南流渊整日忙于政事,鲜少出门。
能在街上遇到他,真是让人感到稀奇。
云梦牵点点头:
“是,偶然遇见。”
“他还说了什么?”
云梓琛不免好奇。
南流渊醉心政事、不近女色,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哪怕偶然遇见,他也不是一个会多言多语的人,能停下来与云梦牵说话,还说了如此无关紧要之话,实在很难不让人好奇。
他又不禁想到了云梦牵的生辰宴上,他的确给南流渊递了帖子,但也只是象征性的递了一下而已,并不期望他能去。
可是那一日,他不仅去了,还给云梦牵带了贺礼。
后来云梦牵为抓住吉胡觅雪而坠楼的时候,南流渊也从二楼跳了下去,却不是为
了救他的表妹吉胡觅雪,而是为了救云梦牵!
所以他与云梦牵的相遇,真的只是偶然?
南流渊还说了什么,未等云梦牵说话,碧春想起今日之事,倒是兴奋起来。
“公子,今日永安王可是说了好多话呢,依奴婢听着,好像字字句句都在故意说给我们县主听!”
说起南流渊今日的所作所为,碧春不免有些为云梦牵而感到得意。
“哦?”
云梓琛看向碧春,从她的表情里就看得出,今日云梦牵与南流渊之间大概很有故事。
云梦牵却不愿多谈,在街上与人争执,又有什么值得炫耀?
“兄长,别听碧春瞎说,今日在街上遇到了凌初之与孟诗晴等人,发生了些口角,是永安王出面为我解围,仅此而已。”
云梦牵淡淡的一句带过,可是听在碧春的耳朵里,却是意犹未尽。
碧春又接着道:
“哪里是仅此而已,永安王为了给我们县主出气,最后还特意说了句,让凌家小姐和孟家小姐都不必去太后的寿宴了呢!”
“出气?”
云梓琛的眉头拧了起来,这得是多大的气,能让南流渊把两位小姐的前程都断送了?
碧春又眉飞色舞道:
“还
不是那凌家小姐仗势欺人,不把我们县主放在眼里,那孟家小姐也就是条哈巴狗,跟那凌家小姐一唱一喝的,说的话别提多难听了!可巧的是全都被永安王听了去,随后永安王就站了出来,不仅让她们给姐姐磕头认错,还让她们不必去太后的寿宴了,当时别提多解气了!”
想起今日南流渊的所作所为,碧春直到现在还能回味无穷。
可是听在云梓琛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永安王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碧春眼珠一转,眼中闪过一抹机灵,说道:
“那就是说,我们县主的事对于永安王来说不是闲事呗?”
碧春不会知道,在她说出这句话时,云梓琛的心里会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尽管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从云梦牵告诉他喜欢上南流简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她永远只能是他的妹妹,她会喜欢上别人,会与别的男人成亲生子。
可是每每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交集,都会让他倍受煎熬。
他以为习惯了就好,可是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习惯。
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好像又插上了一把刀子,可他却连拔
掉刀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任它越插越深,只能痛着。
碧春很开心,又继续说道:
“对了,永安王还刻意跟我们县主强调,皇上的确想要通过此次寿宴为他选妃,公子你说,王爷这是不是在故意提醒我们县主?”
闻言,云梓琛心上的那把刀好像又插得深了一些。
都是男人,他怎么会不明白南流渊的那点小心思?
可是明白又如何?
心痛又如何?
他仍旧只能强颜欢笑,仍旧只能做她的好兄长。
一个凡事都只能为她着想的好兄长。
听着碧春的话,他勉强牵动了一下唇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声音也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沉重:
“牵牵,我也正想说此事。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