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周围早已没了围观的人群。
其实从南流渊出现开始,众人在知道这是天羽的大皇子之后,便没有人再敢围观了。
加之南流渊的贴身侍卫沈夜的驱赶,所有人在看到街上这一幕时都开始绕着走。
如此一来,反倒让凌初之等人更加显眼了。
最心潮澎湃的人要数碧春,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以为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场面,居然连口舌之争都不需要她们出马,南流渊一来,竟是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
不仅解决了,还让人看得如此之痛快,她真是想拍手叫好!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南流渊又是说凌初之妄议朝政,又是说凌家有谋反之嫌,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一件事——让凌初之乖乖地给云梦牵赔罪。
在这件事上,南流渊不怕得罪凌家,当众痛斥凌初之,只为了维护云梦牵,碧春真想给他加一百分。
她又偷偷地打量起南流渊,高大的身躯伫立在云梦牵旁边,一袭茶白的单衣衬得他格外清爽俊逸,仿佛就是为云梦牵量身打造的守护神,真真是养眼极了。
再看着匍匐在地给云梦牵道歉的凌初之,碧春别提多开心了。
她悄悄地撞了一下云梦牵的手肘,想把自己的喜
悦传递给她。
却在这时,南流渊忽然转脸看向了云梦牵。
深沉的眸子似乎在问,她对此结果是否满意。
云梦牵没有回避南流渊的目光,而是轻轻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对他说道:
“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南流渊眸光一沉,似是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算了,不由道:
“你确定?”
云梦牵朝着南流渊微微一福,只道:
“多谢王爷。”
南流渊深深凝视着她,片刻后才道:
“长宁县主宽容,退下吧。”
这话,是对凌初之说的。
凌初之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说着便起身想走,却因为腿软而险些跌倒在地,还好身后的丫鬟扶住了她。
可是刚刚起身,她又想起了什么,忙战战兢兢地问道:
“王爷,妄议朝政之事……”
南流渊道:
“念你年纪尚小,难免糊涂口不择言,饶你一次。若是再犯,你的生死暂且不论,连累了整个凌家,你担待得起吗?”
一说起整个凌家,凌初之又忙不迭地跪下来:
“都是臣女的错,多谢王爷宽恕,多谢王爷……”
“退下吧。”
南流渊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再去应付她,只
冷冷地扔下三个字。
“是,王爷。”
知道南流渊不会追究,凌初之终于如释重负,在丫鬟的搀扶下往后退去。
南流渊没再看她一眼,转而看向了云梦牵,目光倏尔就变得柔和下来,似是有话要说。
可话未出口,他又突然看向了凌初之:
“站住。”
正要退下的凌初之忽然就站了住,胆战心惊道:
“王爷、王爷有何吩咐?”
“太后让本王亲传口谕给长宁县主,邀她进宫为太后贺寿,本王这才想起,像凌小姐与孟小姐这般心高气傲之人,皇宫实在容不下二位,太后寿辰那日便不必去了,免得惹她老人家心烦。”
南流渊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道出了云梦牵的地位,还瞬间将凌初之与孟诗晴从云端拉了下来,同时将她们的希望狠狠碾碎。
凌初之也说了,此次寿宴是皇上和太后在为南流渊选妃,她们如今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何被选?
也许对于她们来说,这才是更大的打击。
凌初之甚至忘记了哭泣,张口就要为自己争取:
“王爷,可是太后已经让人传了口谕……”
“无妨,本王会向太后言明。”
南流渊无情地打断了凌初之的话,根本不再给她说话的
机会。
凌初之站在原地,无助地哭泣着:
“王爷,臣女知错了……”
“臣女知错了王爷……”
孟诗晴算是受凌初之连累,心中一万个不满,此时也只能化作千万滴眼泪。
当初若不是跟着凌初之,她也不必与云梦牵作对,更不必会得此下场。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南流渊?
谁又能想到南流渊竟如此护着云梦牵?
孟诗晴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凌初之、吉胡觅雪、云梦蝶甚至更多的女人,都那么恨云梦牵。
连向来不近女色的南流渊都出面护着她,还需要更多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