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去梧桐苑找过你,云指挥使说你出门游历去了,不在京都,几时回来的?”
南流简问道。
云梦牵淡淡道:
“前几日刚回来。”
“去了哪些好玩的地方?”
南流简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羡慕和向往。
“不过是跟着冷寻的镖队去了些地方,多数时候都在赶路,倒是最后在栖梧的时候领略了一些风土人情。”
云梦牵也没有瞒着,哪怕知道南流简可能会在意她与冷寻同行,可能她这个时候就是有些坏心思的吧。
果然,南流简听到冷寻的名字,眉头微皱,问道:
“冷寻?就是那日在你生辰宴上出现过的冷寻?”
“是,他是长风镖局最年轻的镖头。”
“你与他……”
云梦牵淡淡一笑,道:
“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
南流简低低的重复着,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的味道,也许在男人的眼里,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好朋友之说。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成为好朋友,说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别的心思,他是不信的。
也就只有女人会如此天真,认为男人的心思也跟她们一样纯洁。
可是如今,他却再不敢对她
说出半分越矩的话,哪怕是为她好。
自从上次在梧桐苑吉胡觅雪大闹一场之后,他便看清了他与她如今的局面。
如果想要得到她,想要靠着他们从前的感情,恐怕是不能了。
他知道,她如今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对他依赖、对他充满热情,可是他依旧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只要她属于他,他们一定会找回从前。
所以从那日之后,他便全身心的投入了另一种生活。
他笑了笑,没有在冷寻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说道:
“这三个月你不在京都,有些事不知你是否知道。”
“哦?”
不管是什么事,能从南流简口中说出来的,必然是与皇家有所关联,她倒是很有兴趣。
“在你生辰宴当晚,二皇兄被人袭击身受重伤,后来便有人参二皇兄,说他玩乐成性,不仅连你都敢欺负,之前甚至还纳了大夏的奸细作妾,虽然后来被发现之后他已经除了那奸细,但是父皇却下令彻查定南王府,禁了二皇兄的足,一时之间,京都内的达官显贵都人人自危,清查府中的异人,生怕殃及自己。”
云梦牵心想,之前在沉鱼阁发生的事,南流晔威胁众人守口如瓶,否
则就要杀人灭口,是何人将此事传了出去,又是何人将此事禀告了皇上?
仔细想来,这件事发生了那么久都没有被再提起,她以为就算过去了。
而且她想,南流晔是一个什么都敢做的卑鄙小人,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她怕南流晔真的会杀人灭口,所以之前新之与达奚骏的事她没有外泄半个字。
除了她和碧春,那么就只剩下玄苍了。
再想想这个时间点,那么巧是南流晔欺负了她之后,难道是玄苍故意说出去的?为了替她出气?
见她陷入沉思,良久不说话,南流简不由问道:
“你的反应……怎么如此平淡?”
好像之前就知道似的。
云梦牵心想,她自然是知道的,惊讶的不过是谁把这件事泄露了出去。
她笑了一下,说道:
“家兄之前跟臣女提过了,所以并不惊讶。”
也只有如此说,才能解释她的平淡吧。
“原来如此……”
南流简点点头,又道,
“其实我是想提醒你,二皇兄此次受伤是因你而起,凶手不仅没有抓到,继而又接连受罚,他很偏激,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你。既然你回来了,就要万事小心,最好不要独自出门,让
云指挥使加派人手保护你才好。”
云梦牵道:
“多谢王爷好意,臣女会小心的。”
其实南流晔对她的恨意又岂止是因这一件事而起?
大概从他得知她偷偷与玄苍领了婚书开始,南流晔便恨上了她吧?
所以才屡次寻找机会为难于她、欺负她。
如今这份恨意早已根深蒂固,甚至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就是不知道南流晔还会在哪里等着她。
话题告一段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仿佛再也没有可说的话,气氛很是尴尬。
云梦牵发现,南流简也不似从前那般难缠,他虽然很客气,但她却看得出,他也很克制。
她想,南流简终归是难过的吧?
“那臣女就先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