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铸造局拉走,负责冶铁、打造兵器的矿石,自然都是好的。
即便每年上面都派人下来巡查铁矿,却都能被吉胡昊炎以这样那样的手段掩盖过去。
至于朱子震,他原本是吉胡昊炎的死敌,圣上派他下来,为的是与吉胡昊炎互相牵制。
可圣上想不到的是,在栖梧这样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为了共同的利益,再大的死敌也会化敌为友。
是朱子震先利用买卖矿石获取利益,被吉胡昊炎发现后,不仅没有阻止他,还帮他拓宽了道路。
如此一来,二人便成了利益共同体。
表面上虽然二人还扮演着死敌,但是私下里,却早已是密不可分的同谋。
每年铁矿能出产多少矿石,打造多少兵器,还不是他们二人说了算?
信的最后一张,是一幅地图,正是云梦牵所寻的车队路线图。
车队会从铁矿出发,一路沿着边境北上,其中道道关卡早已打通。
以建房、铺路、搭桥为名,为那些废弃的矿石正名。
上面一层的石头又大又重,自然不会有人想要费力去查下面的石头。
而那些好的矿石最后就这样被运送到漠北边境,成功落入柳家的冶铁铺子,
再打造成兵器运往漠北。
云梦牵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具男子,在她苦苦寻觅真相的时候,他却早已经查清了一切!
是他跟她具有同样的目标,还是……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道:
“这个……你是为我查的吗?”
面具男子看着她,点了头。
其实在他没有回答前,她的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在看到他点头后,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被他感动着。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眼睛酸胀得难受,她缓缓走近,抱住了他。
一句感谢的话,好像太轻太轻,根本承托不住这份情义的重量。
可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待她?
难道又是一个汤甘一样的人?
她仰脸看着他,努力想要从他的黑眸中得到一丝线索:
“你为何从不说话?是不会说话,还是怕我认出你?”
她并不傻。
他几次救她,从来都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难辨的眸子。
他从未向她吐露过一个字,哪怕一个微小的声音。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不会说话。
要么,他是她熟识的人。
可是当浓烈的檀香味钻进鼻腔,她又有些自我怀疑,她根本不认识如此喜爱檀
香之人。
可他竟然知道她潜入红河铁矿的目的。
不,她的目的从未告诉过别人,他又是如何得知?
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他来解答。
可他还是没有作声,而是轻轻推开她,淡淡地瞥向了别处。
不知为何,云梦牵似乎感觉到他有一丝丝的不快。
而这丝不快似乎是因为她。
她得罪他了?
她寻找着他的眸子,轻声问道:
“你生气了?”
片刻之后,男子才轻轻摇头。
既然没生气,那刚才他为何将她推开?
在他摇头之前的时间里,他又在想些什么?
“既然没生气,为何不看我?”
上次在青龙寨的悬崖之上,他还吻了她的额头。
她那时就想,他大抵是喜欢她的吧?
否则为何一次又一次地救她?
又为何冒着被拆穿身份的危险,也要吻她?
他不看她,是在闹什么脾气?
是的,她感觉得到,他就是在闹脾气。
不过他闹脾气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倒是有趣。
她将信揣进怀里,却无意间碰到了桃木牌。
她笑了笑,说道:
“差点忘了,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闻言,他终于转过脸,重新看向了她。
她从颈上拿下那块
桃木牌,声音温柔动听:
“你知道大佛寺吗?信上写得那样清楚,想必你也是去过了吧?这是我在大佛寺里求的桃木牌,开过光的。”
说着,她踮起脚,将桃木牌戴在了他的颈上。
他拿起桃木牌,细细端详着。
她便给他解释道:
“这一面刻着平安,另外一面是我亲手雕的梅花,雕得不好,让你见笑了。你戴着它,希望你日后能一直平安顺遂,哪怕你不愿意让我看到你,也要一直平平安安的,好吗?”
她对他笑着,尽管脸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