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碧春在身边,她耳边总会响起碧春的叮嘱,包括独自一人在房里时,一定要小心开门。
听见敲门声,她立刻提高了警惕,看了一眼房内的陈设,她拿起桌上的茶壶,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
躲在门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
门外的人像是故意跟她开玩笑,并不回答,又“当当”的敲了两下。
她心里一紧,将茶壶高举过头顶,以防来人强行闯进来,再次问道:
“谁?”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哧笑:
“我的县主,如果此刻我想强行闯进来,你以为一只茶壶就能挡得住我吗?”
听见冷寻熟悉的声音,云梦牵松了口气,却又因他故意戏弄她而有些生气。
她将茶壶放回了原处,却并不给冷寻开门,只冷冷道:
“你是在跟我炫耀,还是在威胁我?”
“既不是炫耀,也不是威胁,而是在展示我对你的珍惜与尊重。我的县主,你看不出来吗?”
云梦牵坐在桌边,想起冷寻跟她表白时说的那些话,又想到钱苏苏对他的心思,无语的闭了闭眼睛:
“你该珍惜的另有其人,别把心思用错了地方。”
“我只珍惜我想珍惜的人。”
一个如此多情又薄情的人说出这种话,云梦牵只觉可笑。
也许
冷寻有他的真心,但她却连拒绝他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她还有许多事要做,根本不愿多花一分心思在其他事情上面。
见冷寻并没有正经事,她也懒得再搭理他,继续自顾想自己的事情。
根据她之前的猜测,柳家应该是用自己的商队在私运铁矿石,那么这一次,柳家商铺会在冷寻回程的镖上动心思吗?
可柳东言说,这趟镖是要押回京都的,那铁矿石总不能也押回京都吧?
利用镖队运送铁矿石,怎么想也太冒险了些……可这铁矿石究竟是如何运送到漠北边境去的呢?
“当当”,冷寻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又敲起了门。
“长宁……”
她堵上了耳朵,不想被冷寻打断思路。
“当当”,大概是见她久不应声,冷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了:
“牵牵?牵牵?”
原本倚在门边的冷寻,身体渐渐绷直了,
“牵牵?你没事吧?生气了?我错了,我不该戏弄你,我错了好不好?快开门!”
房里的云梦牵,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在双手的阻隔下,冷寻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门外的冷寻却越发着急,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害怕,他只感觉浑身立刻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牵牵
?你别吓我……”
在云梦牵久未应声的情况下,冷寻的一颗心终是一寸一寸的提了起来。
他哪里知道云梦牵是懒得理他,对自己所爱之人,永远会胡思乱想,这大概是不变的真理吧。
正所谓,关心则乱。
于是,在云梦牵捂着耳朵想着铁矿石入神的时候,客房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冷寻一阵风似的席卷而来。
然而看到的,却是云梦牵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左看右看,关切道:
“你没事吧?”
云梦牵眨了眨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疑惑道:
“我有什么事?”
冷寻这才发觉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这是第一次,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失态,失态至此!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若是换作从前,有一个女人敢这般对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
可是对云梦牵,他却做不到了……
他握着她的肩膀,用力再用力,自嘲的笑了一下,才放开了她。
“冷寻,你是不是疯了?”
云梦牵看了一眼被破坏的房门,有些气道。
冷寻无奈的笑着点头:
“是,我的确是疯了!”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怕自己会走
上母亲的老路,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失去一切。
他对自己感到心寒,甚至有些焦虑,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云梦牵看着他的背影,感到费解:
“冷镖头,你找我有事吗?”
如果没事,他怎么会如此心急的破门而入?
被她这么一问,冷寻才想起来为何来找她。
无奈地转过身,他的情绪已经没有初来时那般高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