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云梓琛,云梦牵的心往下一沉。
她曾经想过,若是报复云景天会连累到云梓琛的话,她还会不会去报复?
可是无论想多少次,她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甘心。
云景天此人,除了与她和母亲的私仇外,身为人臣,他怎么可以行通敌叛国之事?
无论身为人夫、人父、人臣,他都不值得人同情。
枉费他竟然有云梓琛这样正直的儿子。
相反,云梓琛有他这样一个父亲,也实属悲哀。
她知道,通敌叛国之罪定会连坐。
至于云梓琛,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活下来。
这是云家唯一让她牵挂的人。
她沉思道:
“哥哥……我会想办法。”
贺兰宣朗深吸了口气,道: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柳家商队的情况,我会帮你摸清楚。”
她这才抬眸淡淡一笑:
“有劳贺兰先生,一定要小心行事。”
“放心。”
关于云景天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贺兰宣朗仔细端详着云梦牵,这才半真半假地问道:
“从刚才我就看出,你的脸色实在是不好,难道刚刚与玄苍分开,就病了?”
病了吗?
也许是吧,从她重生以来,她的心就病了。
面对贺兰宣朗,她不想隐瞒。
虽然落胎只是一时之
痛,她如今除了浑身疲累,已经感觉不到昨日滑胎时那种刀绞的痛了。
只是心里的痛,怕是无药可医。
她轻轻牵起唇角,却掩不住苦涩:
“我……小产了。”
“什么?”
贺兰宣朗震惊极了。
因为他大概想不到,玄苍日日在她身边,居然还会让她小产。
如此看来,她与玄苍的和离,似乎不太简单。
云梦牵却仍是刚才的表情,淡淡道:
“可能是我与这孩子无缘吧。”
无缘,一个多么简单的字眼,它几乎能概括世间所有的错过。
贺兰宣朗轻叹一声,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道:
“是啊,父母与子女,也是天定的缘分,别太执着了,你还年轻。”
“嗯。”
她轻笑着点头,不再多说。
正巧此时碧春进来,说是午膳已经备好,可以用饭了。
但是看向云梦牵时,却多了几分为难:
“姐姐,我还是先扶你去房里歇会吧?”
云梦牵却笑笑:
“无妨,我好久没有好胃口了,今日贺兰先生在,我陪他多用一些。”
闻言,碧春不由红了眼圈。
是啊,前段时间一直害喜,自然没有好胃口。
如今孩子没了,也不会再害喜了……
………
贺兰宣朗在梧桐苑用
了午膳后离开,雪仍在下着。
他坐在马车里,打开了窗子,看着那雪花顺着窗口飘进来,打在脸上冰冰凉凉,心也不由得为云梦牵而微微刺痛着。
身为朋友、知己,他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感情,也只有付出的人才知道有多痛,别人说的再多,终究是不能感同身受。
回到清风阁,伙计穆白急忙迎上来,小声说有人等了他好久。
他解下斗篷,朝那人走过去。
只见那人正站在狼图前面,专注着欣赏着,纹丝不动。
他一身玄衣,背影高大挺拔。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已经带出凌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贺兰宣朗心下疑惑,不敢怠慢,忙敛衽一礼:
“不知阁下……”
话未说完,那人转过身来。
一双凌厉的眸中,带着淡淡的沧桑,却掩不去那咄咄逼人的王者气势。
是玄苍。
贺兰宣朗眸光一紧,却仍是不动声色道:
“不知玄苍王子大驾光临,在下刚才外出去朋友家中做客,怠慢了王子殿下,恕罪。”
玄苍没有客套的寒暄,只是让和坦将带来的东西交到了穆白手里。
穆白双手接过,东西重得他整个人都往下一压。
玄苍冷道:
“把这些交给她,就说是你
送的,叮嘱她的丫头好好伺候她。”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贺兰宣朗笑着问道:
“这些是……”
和坦回道:
“贺兰先生,这些都是我们爷特意为王子妃准备的补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