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云梦牵也是眉头一皱:
“别着急,再仔细找找,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
碧春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道:
“对对对,马车上马车上,我这就去马车上找找。”
碧春急急忙忙地跑出去,陈瑜看着碧春的背影,不禁嗤之以鼻。
可是面对云梦牵时,却又堆着笑,刻意打趣道:
“这小丫头,毛毛躁躁的。”
片刻之后,碧春回来了,可是脸色比之前还要白。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着云梦牵直摇头:
“姐姐,马车里也没有,怕是丢了……”
说罢,她眼泪落得更凶了,心慌得好像地震了似的。
今日云梦牵说是要来沉鱼阁,让她多带些银钱,她便将家里大部分的银钱都带了出来。
如今吃住都在寒香园,她们的花销并不多,可是毕竟积蓄有限。
云梦牵又不在清风阁寄卖字画了,若是她把钱都丢了,今后万一需要用钱的时候,她们可怎么办啊?
“是丢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或者看着银子眼热,给私吞了,这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陈瑜一见二人拿不出钱来,立刻变了脸。
“住口!”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云梦牵厉声喝止了。
陈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见云梦牵没钱可付,难听的话便出来了:
“我说长宁县主,您说您也没钱,还在我这耍什么威风?我如今还对你客气,是敬你是个县主,要不然,您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我能跟你在这耍嘴皮子?真是瞎耽误功夫!”
碧春一听陈瑜对云梦牵不敬,立刻怒不可遏。
她上前狠狠地推了一把陈瑜:
“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谁说我们县主没钱没势?就算再没钱没势,她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如今还是漠北的王子妃,身后有漠北的王子给她撑腰呢!”
“啧啧啧……小丫头还是太嫩!那漠北来的王子不过是个质子,他的权啊势啊,都在漠北呢,还能给搬来不成?”
陈瑜一番话,惹得围观人群一阵哄笑。
人就是如此,日子太平静,总要有些小插曲调剂调剂。
而这样的场面就深得人们的喜爱,热闹嘛,谁不爱看?
“你……”
碧春指着陈瑜,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陈瑜说的没错,哪怕玄苍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质子。
在天羽,他没有在漠北的几十万大军,说他不过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
“我?我什么我?”
陈瑜又讥笑起来:
“想跟我这厉害,就让你们那个漠北的王子把漠北的大军搬来当救兵啊!否则的话,一个漠北的王子妃,少在天羽的地盘上卖吆喝,我都
替你臊得慌!什么漠北王子,我呸!”
陈瑜的话说得够难听,就像在为所有天羽人出气一样。
毕竟之前漠北与天羽经常在边境大战,而次次都以天羽大败告终。
后来南非齐为了求个边境安稳,才提出了交换质子。
漠北的质子便是最小的王子玄苍,天羽的质子,则是最小的四皇子,南流炫。
在场的都是天羽人,大家对漠北都有仇视,此刻自然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云梦牵能理解陈瑜的心态,在沉鱼阁里,有钱的人就是大爷。
而在天羽,漠北人就是百姓的公敌。
从前,她只觉得漠北王子妃的身份,对她是一种保护。
如今才知道,这是一把双刃剑。
她本不打算多做纠缠,与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可偏偏碧春咽不下这口气,不等她出声,碧春便又反击起来。
“陈瑜,你敢辱骂玄苍王子?”
碧春指着陈瑜,义愤填膺。
“别忘了,玄苍王子可是无一败绩的漠北战神!你等着,我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玄苍王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碧春平日里的确是畏惧玄苍,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玄苍莫名地就占据了她心中男子的排名第一。
好像无论从哪方面讲,在她所见过的男子当中,玄苍都是稳居榜首,无人能敌。
且不说外貌,就漠北战神这一称号而言,便已是其他人望尘莫及。
对大多数女子而言,也许漠北战神比天羽第一公子,要更加有安全感、更加威风八面吧!
毕竟每一场胜仗,都是用真刀真枪、真血真肉拼出来的,可不是弹几首曲子、唱几句诗文就能赢的。
若说玄苍是她的偶像,好像也不尽然。
但听到有人辱骂玄苍,她好像比听到有人骂她自己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