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看着似一只小兽般受伤的她,他的心忍不住一疼。
在床边坐下来,他轻轻点了她的昏睡穴,如此一来并不会让她疼,更不会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毕竟她的皮肤白而薄透,稍一用力就会留下印迹,就像他昨夜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如是想着,他忍不住轻轻挑开了她的衣襟,果然,在烛火的映照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看着那些痕迹,他并不后悔,反而有种异样的满足。
这便是最有力的证据,她是他的女人了。
合上衣襟,他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平在床榻上,让她睡得舒服些。
随后走到角落的箱子前,从里面拿出药瓶和纱布,又折返回来,重新在床边坐下。
拿过她的手,掌心里那些被磨破的水泡泛着红,那样刺目。
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打开药瓶,将他特制的金创药洒了上去,又轻轻缠上纱布。
看着她此刻睡得香甜的脸庞,他抬起手,将流落她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拂去。
可大手却久久地流连着她的脸庞,轻轻摩挲着,不愿离去。
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肯向我袒露真心?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我知道,他们口中的你,都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感受着大掌下她柔嫩的脸庞,最后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才从原路返回,离开了落梅阁。
这
是他自己的院子,却还要如此偷偷摸摸,他堂堂漠北战神,怎么就沦落成了一个毛贼?
………
原本云梦牵打算与碧春早早出门的,可是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光大亮。
因为玄苍的昏睡穴点得并不深,所以她这算醒得早的。
云梦牵起来时,见双手都被缠上了纱布,还以为是碧春趁她睡着了为她做的。
可是叫了一声,却不见碧春回应。
她下了床榻,身体的异样让她恼恨地咬牙,全是拜玄苍所赐。
堪堪站稳,她才朝着外间走去。
外间里,碧春仍然伏在桌上睡得香甜。
“碧春?碧春?”
云梦牵推了推碧春,碧春却是嘤咛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碧春从未有过如此贪睡的时候,病了?
云梦牵抚上碧春的额头,并不热。
这是怎么了?
犹疑间,却看到桌边不远处一个不到小指甲大小的纸团。
她将纸团捡起来展开,上面一片空白,不规则的形状显然是被人从一张大纸上撕下的一角。
马上联想到从前云梓琛被玄苍打中昏睡穴的模样,此刻心中更是笃定,是玄苍无疑了。
怪不得她与碧春都起得迟了,原来是他在暗中捣鬼。
所以这手……
难道是他?
想到这,她却马上就否定了这种可能。
他伤害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她上药包扎?
“碧春?碧春!”
在她不遗余力地招唤下,碧春终于醒了过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
碧春迷迷糊糊看向她道:
“嗯……县主,什么时辰了,您怎么……”
话说到一半,碧春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腾地站了起来。
望着门外的日光,她才恍然:
“县主,日头怎么、怎么都这么高了?奴婢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惯不会起晚的……”
碧春越说越懊恼,今日她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万不能耽搁了。
云梦牵明白其中玄机,却不想跟碧春在这件事上面多费口舌,只道:
“无妨,快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吧。”
“那怎么行,您还没用饭呢?”
“我不饿,路上看着垫垫肚子吧。”
碧春刚想转身,却看到了云梦牵的手。
昨夜因着二人都沉浸在悲伤中,她几乎忘了她的手还伤着。
如今一见,她立刻道:
“县主,您这手……您刚刚自己包扎的?”
听碧春如此一问,云梦牵便知道,这双手到底是谁的杰作了。
这算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可惜,她不稀罕、也不会领情。
她故意略过碧春的问题,只道:
“快去让福伯套车吧。”
碧春便没有再问,转身出去了。
福伯套好了马车在门口等候,二人很快收拾好上了马车,碧春带了几个馒头和一壶水,准备在路上垫垫肚子。
辰时过半,马车往城北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