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嗤笑道:
“是啊,父亲说的对,都是我的不是,你们有什么错?你们说母亲死于难产,她就不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去大理寺鸣冤?父亲说笑了,大理寺卿平旭尧是父亲的挚友,他会为我鸣冤?父亲彻查的结果,就是平大人的结论,我说的对么?”
“孽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她评说了大理寺卿平旭尧,一个最应该刚正不阿的大人,所以云景天怒吼道。
她却对云景天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笑了:
“只是……即使我错得这样离谱,也要继续错下去,谁让如今做了县主的人是我,做了王子妃的人也是我?柳姨娘,如果你能让我的母亲活过来,我就让你的女儿进门,如何?”
“你……你……”
柳姨娘看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却只是站在原地,挺直了脊背,目光一一从各人身上掠过。
她要记住这些人的嘴脸,当她日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怀疑的时候,当她日后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些人的嘴脸,便是支持她走下去的理由。
目光最后落在玄苍的脸上,他也正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样,玄苍,上将军府的大戏,好看吗?
只是,玄苍,你好可怜啊!
十岁的你,还是太稚嫩了,居然被五岁的云梦蝶给骗了,这一骗就是一辈子。
你要守着这样的女人过一生,我该可怜你,还是同情你?
不,或
许我该恭喜你,尽管识人不清,但起码你会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不,不是识人不清,而是存心包庇。
因为认定,所以无条件地包庇。
玄苍,你真是可怜,可悲,又可恨!
她笑了一下,终是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玄苍王子,是我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云梦牵走后,云景天得想办法收场,于是客气地说道,
“日后若是梦牵有何开罪的地方,还请玄苍王子多多包涵,在下感激不尽。”
玄苍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云景天又道: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玄苍王子迁居,在下恕不远送,日后若得了空闲,欢迎玄苍王子回到我上将军府坐坐,毕竟这里也是你来到天羽后的第一个家。”
“多谢上将军之前的照顾。”
玄苍客气道。
“哪里哪里,在下受人所托,都是应该的。”
受人所托?
云景天看着玄苍,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云景天拱手一礼,又道了声“告辞”,这才离开。
柳姨娘见云景天走了,也抹着眼泪跟着离开了,只是走前,还不忘给云梦蝶使眼色,让她把握时机。
房内只剩下玄苍和云梦蝶。
之前云梦蝶可算得了抱住玄苍的机会,便一直抱着他不撒手。
“玄苍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她死死抱着玄苍,一边哭,一边哀求着。
玄苍
却眉头微皱,将她推开。
沉声问道:
“上将军夫人,不是死于难产?”
云梦蝶心里咯噔一下,玄苍怎么会关心起这种小事?
从他来到天羽,她就经常同他在一起,但都是她主动去寻他。
她会做了吃食给他送去,他便吃。
她亦会特意绣了帕子给他,他便用。
她约他一同去赏花,他便去。
她一直把云梦牵当成假想敌,所以总会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云梦牵,可他只是听着,从来不多问一句。
在她的印象里,玄苍对任何与他不相干的人或事,都不感兴趣。
甚至是她的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他居然问起了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云梦牵在他心里,是特别的,是不同的。
她握紧了帕子,掩饰着内心的嫉妒,只是可怜道:
“玄苍哥哥,你相信妹妹的话?”
玄苍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她咬了咬唇,垂下眸子,敛去算计,思量片刻,便道:
“夫人的死,父亲早已叫人查过了,夫人就是死于难产,而小公子不幸早夭,也是因为生产时拖得时间太长,从而导致先天不足。可妹妹却始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一直怀疑是我娘害死了夫人,可是那怎么可能呢?由于夫人身子弱,所以父亲一直让娘亲掌管中馈,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娘亲管
着,夫人和妹妹便一直嫉妒得不行。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