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已损,便再没有争抢的必要了。
两个男人顺着碎片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玄苍正轻轻拂去手中的酒杯碎屑,冷冷地抬眸看向二人。
“玄苍,你太过分了!”
南流晔指责道。
玄苍又拿起另一只酒杯,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
“我毁了自己的画,有何不可?”
“你说什么?”
南流晔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你的画?你要脸吗?”
云梦牵看向玄苍,只见玄苍此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正直直地盯着她。
她接收到玄苍的目光,瞬间明白了玄苍的意思。
她的人都是他的,她的画自然也是他的。
不过,玄苍此举倒是帮了她一个忙。
“玄苍王子说得没错,是臣女忘了,臣女的确早已答应要送玄苍王子两幅字画,这两幅便是。”
云梦牵淡淡的。
话音落下,只见玄苍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再度被捏碎。
只见玄苍忽然一抬手,手腕轻抖,手中的酒杯碎片便同时飞了出去。
那些碎片分别打中了几棵梅树,梅树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而落,连带着一些花瓣也飘然而下,景象好不壮观。
众人迅速将目光都投向玄苍,因为在这个梅园里,能让景象变得如此壮观的人,只有他。
玄苍终于舍得站了起来,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团浓墨般的雾,朝着几人走来。
他压低了声音
在南流晔耳边道:
“王爷如果再盯着我的人不放,那今日这梅,怕是赏不成了。”
南流晔握紧了双拳,却无法发难。
他不得不承认,云梦牵如今就是玄苍的人。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他耳朵上还有玄苍给他留下的疤痕,哪怕玄苍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威胁,可他今天必须要忍,一忍再忍。
过了今天,有的玄苍好看!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地跑了过来,附在南流晔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南流晔眉头舒展,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既然玄苍王子着急赏梅,那本王便也不再多言了,大家就一起喝酒赏梅吧!”
南流晔朝着玄苍一笑,只是那笑有些诡异。
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只有南流简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无论旁人如何议论、如何猜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云梦牵的身上。
能像这样近距离地看她一会,已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你……好吗?”
南流简看着云梦牵,艰难地开口。
云梦牵被这句话牵动了心神,心跳久久无法平静。
她应该对南流简狠一点,否则以他的性子,只会深陷在过去的情感中,无法自拔,前世便是如此。
“与……”
她想说“与王爷无关”,只是话未出口,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大力一扯,人便被拉走了。
她脚步
踉跄着,被迫跟在那人身后。
抬眸看去,眼前的人一袭玄衣,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不是玄苍还能有谁?
他的步子又大又急,完全不顾他人的目光,直到将她拉至梅林深处,才算作罢。
云梦牵甩开他,四下里看了看,这梅林很大很密,枝杈繁多,加之如今梅花盛开,想要隐藏起来也着实容易。
见四下里无人,她才急促地喘息着,压着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拉错人了?”
玄苍若要赏梅,还是在这样隐秘的地方,那应该拉着云梦蝶来才对,拉她来做什么?
玄苍一把钳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
“赚钱可以,勾人不行!适可而止。”
她想打掉他的手,可奈何他的手劲太大,怎么也拉不掉。
她只能被逼得扬起脸看他,咬牙反驳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人了?”
“你站在外面就是勾人!”
他又逼近了她,
“给我老实地待在这里,我若再发现哪个男人的眼睛在你身上流连,别怪我……”
“你吃醋了?”
她忽然一笑,挑眉看向他。
“你说什么?”
他难得地微眯了眼睛,算是一种情绪?
她又把脸扬起了几分,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他:
“我说,你怕不是爱上我了,所以吃醋了?”
他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甩开了她的下巴,倨傲道:
“你还不配。”
“无妨,我就当……你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