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在安静的梅园里响起,轻蔑地嘲讽着玄苍。
正当大家都在寻找着声音来源的时候,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头上的发冠被打掉,发髻散开,整个人披头散发,形如鬼畜。
正是栖梧总督吉胡家的嫡次子,吉胡明思。
他摸着头顶,再看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向来仗着家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他,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尖叫道:
“谁?有刺客,有刺……”
话音未落,却又见什么东西从远处飞来,“啪”的一下,直直地打进了他的口中。
他将那东西堪堪咬住,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块栗子糕。
两次出手,快如闪电,甚至无人看清是谁出的手。
可想而知,此人若是想取人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时,站在吉胡明思身边的兄长,吉胡家的嫡长子吉胡明衍,忽然站了出来,拱手朝着梅园四方一礼,道:
“舍弟年岁方小,不懂分寸,不知得罪了哪位高人,还请高人莫要见怪,身为兄长,管教不严,吉胡明衍在这里向高人请罪。”
吉胡明衍与吉胡明思截然不同,他胸有城府、深谋远虑、性格内敛,只是这个弟弟
总是给他惹麻烦,真是给吉胡家脸上抹黑。
云梦牵冷眼看着吉胡明思,一个已经弱冠的成年人,还敢说年岁小,真真是笑话。
若大的梅园里,落针可闻。
没有人知道谁是那位高人,亦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他所为。
直到玄苍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
微小的咀嚼声响起,众人看过来,又看了看吉胡明思嘴里含的那块栗子糕,似才明白了一切。
不少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如今可算知道,什么漠北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不好惹,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站在吉胡明衍身边的吉胡觅雪,见是玄苍所为,冷冷的目光射向了云梦牵。
好似只要与云家沾边的人或事,她都能怪到云梦牵的身上。
“各位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
定南王南流晔的一句话,打破了梅园的宁静。
只见他一袭暗紫色蟒袍,身披白色斗篷,高大的身躯如风而来,将地上的积雪掀起,很快走到了上首位置。
朝着众人拱手一礼,南流晔道:
“本王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不妨说来听听?”
吉胡明思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想拿下口中的栗子糕向南流晔告状,却
被吉胡明衍直接将栗子糕按进了他的口中。
吉胡明衍笑道:
“无事发生,只等着王爷来,带着大家开席、饮酒、赏梅。”
南流晔不是没瞧见吉胡明思披头散发的样子,只是今日他不是重点,他更不想因为其他人而误了他的好事。
于是顺着吉胡明衍的话说道:
“如此甚好,那么此时此刻,咱们就开席、饮酒、赏梅!各位贵人请入席!”
大家依着下人引领的位置一一就座。
只是到了云梦牵这里,她本想寻一处后排下首的位置,将自己隐藏起来。
可是下人偏偏执意要把她引到南流晔处。
圣旨没下,对外,她仍然是南流晔的未婚妻。
如果此时博了南流晔的面子,还不知道他要闹哪一出。
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无奈之下,便随着那下人往上首走去。
只是在经过玄苍与云梦蝶的矮几时,一只大手忽然从旁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脚步一顿,只见玄苍抓着她的手缓缓起身。
随后,他将她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与云梦蝶并坐一桌。
而他自己,则随着刚才那个下人往上首走去。
“玄苍哥哥……”
云梦蝶在身后小声地唤着,可是玄苍
却充耳不闻。
云梦蝶恨恨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云梦牵,都是因为她,还说不在乎她,如果不在乎,为何不让云梦牵坐到南流晔身边,明明他们才是一对!
云梦牵看着玄苍的背影,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玄苍不屑地看了一眼南流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径直在他身边的位置落了座。
随后,旁若无人地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斜靠在椅子里,坐姿慵懒随意,与这里的规矩格格不入,却又似天之骄子,遗世独立,偏偏没有人敢轻视他半分。
尤其是刚才的小石子和栗子糕,在座的更是无人能及。
这样胆大包天、又毫无敌手的人,谁敢得罪?
南流晔明知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