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云梦蝶拂袖而去。
云梦牵回身从小几上拿起银票,满意地吹了吹,突然觉得这买卖做得很值。
碧春顶着半张红肿的脸,看着那张银票,感觉特别神奇。
“小姐,这五百两的银票,您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原来想变得腰缠万贯,竟是这般的简单!”
“你也觉得这五百两得来的太容易?”
云梦牵看着碧春,晃了晃手中的银票。
碧春点点头。
云梦牵将银票放下,往梳妆台走去,笑道: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碧春跟在她的身后,满眼不解。
“云梦蝶不仅替定南王传话,还愿意用五百两银票作交换,只为了让我明日去赴宴,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值得吗?”
说话间,云梦牵已经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盒药膏。
碧春的眼睛转了又转,恍然大悟道:
“您的意思是,这当中有猫腻?”
云梦牵回想起从前在定南王府发生的事,眸光变得暗沉,当时那种无力与无助,每每想起,仍深深刺痛着她。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被赐婚给定南王的吗?”
说起那件事,碧春也是心有余悸:
“所以,明日的赏梅宴,其实是鸿门宴?”
云梦牵唇角冷冷地扬起:
“明日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小姐,奴婢怕您又着了他们的道……”
“不怕,如今我可是有夫君的人了。”
云梦牵笑得意味深长。
明日,玄苍也一定会去,鸿门宴是摆给谁的,还不好说。
清风阁的事,云梦蝶没有得逞,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从她惹上玄苍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太了解云梦蝶了。
她的嫉妒心,比天还大。
她嫉妒她的出身、她的美貌、她的男人缘,如今更是嫉妒她与玄苍之间发生过的事……
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她都嫉妒得要命。
哪怕她已经被她算计得污名在外,可她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哪怕她明知道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她的药引、为她换心,可她还是无法放过她。
有时云梦牵会想,恐怕她死后,云梦蝶都不会放过她的尸体。
到时云梦蝶会用最残忍、最没有人性的方法,来对待她的尸身。
来完成云梦蝶对她最后的践踏。
这才是云梦蝶。
见云梦牵手里拿着药膏,久久地出神,碧春不由问道:
“小姐,您在想什么?”
云梦牵回过神,把药膏打开,用手
沾了一点,往碧春的脸上涂去。
“没什么。我在想,我这个夫君好像还挺有用的……”
能用来报复云梦蝶,还能送给她这么好用的药膏,若说他无用,岂不是冤枉了他?
“小姐,这个是上次玄苍王子送给您的药膏吗?涂到脸上清清凉凉的,好像一下就没那么痛了……”
………
离开了漪澜苑的云梦蝶,两边的脸颊都巨痛无比。
绮兰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生怕云梦蝶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不然先回蝶舞轩,奴婢给您的脸擦点药,再去幽竹馆吧?”
绮兰低着头说道。
云梦蝶停下脚步,轻轻触碰了一下脸颊,疼得她“嘶”的一声,嘴角抽搐。
她回过身就朝着绮兰举起了手:
“死丫头,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一巴掌眼看就要落在绮兰的脸上,绮兰吓得闭上眼睛、缩着脖子,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毕竟平日里,云梦蝶总是习惯性地拿她撒气。
可是等了半天,这一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绮兰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云梦蝶已经收回了手。
云梦蝶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她嘴角邪恶地扬了扬,朝着绮兰勾
了勾手指。
绮兰附耳过来,只听云梦蝶道:
“一会到了幽竹馆,你……”
她附在绮兰耳边,说了些什么,绮兰抿着唇,频频点头。
幽竹馆的门被敲响时,玄苍手中正拿着一幅画。
听见门响,和坦前去开门。
见是云梦蝶,和坦忙转回身来禀报玄苍。
玄苍看了一眼正走进来的云梦蝶,将手中的画交给和坦,示意他收起来。
和坦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转身走进了内室。
自从上次在望江楼,玄苍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