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心虚地应了一声,声音却很轻,转而又问,
“怎么了哥哥?”
“没什么。”
云梓琛勉强笑了一下,似是怕她担心,又解释道,
“大概是我长途跋涉太累了,所以才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没吓着你吧?”
云梦牵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没有,哥哥你没事就好。”
云梓琛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柔声哄道:
“哥哥没事,哥哥还得保护我的牵牵呢,怎么可能有事?”
他明知道有人来过,耳后被击中的昏睡穴还隐隐作痛,可既然云梦牵不知道,他就不会给她平添烦恼。
云梦牵没事,看来这人就是冲他来的。
可究竟是什么人,不仅能进入上将军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击中他的昏睡穴?
此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
微一恍神,他接着笑道:
“对了,这次我回来,可能就不走了。”
“什么、什么意思?”
云梦牵猛一抬头望向云梓琛,被这话着实地震惊了一下。
云梓琛依然笑得温柔:
“皇上有可能命我做京都的步军统领,以后就可以常驻京都,时常陪着你了。”
“真的?”
云梦牵的眼睛亮得如星辰
,云梓琛的心都要为这双眼睛融化了。
“自然是真的,哥哥怎么会骗你?”
“哥哥……”
云梦牵感动得眼睛发酸,直接扑进了哥哥的怀里。
云梓琛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似是对她说,也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日后有哥哥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可是这一刻,云梦牵的心却紧得发疼。
余生,如果哥哥能陪在她的身边,那她便死而无憾了。
可若是她报复云家,云梓琛又该如何自处?
云景天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有朝一日,云景天若是出了事,他会坐视不理吗?
她很想问一句:哥哥,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保护我吗?
………
翌日。
无风,晴好。
阳光洒在漪澜苑里,将几株梅树的影子拉长。
早膳过后不久,云梦牵与碧春两人便已收拾妥当。
“碧春,你先去请福伯套好马车,在偏门等我。”
云梦牵吩咐道。
碧春一听云梦牵又要出去,不由慢吞吞地不愿离开。
“小姐,您最近怎么总出门啊,今天又要去哪?您带上奴婢好不好?”
带上她,好歹可以看着她点。
云梦牵瞧着碧春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
,不禁笑了一下:
“带上你去个好地方,快去吧。”
碧春一听带上她,这才露出了笑脸,往马厩跑去。
碧春走后,云梦牵走到院子里,将水缸里存的水舀了一桶出来,提到了梅树下。
这三株梅树是她得知母亲怀了弟弟时,亲手种下的。
前世,自从她嫁给定南王,离开了云家后,这三株梅树无人照顾,很快便枯死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它们开花。
“娘,从前您想做的事,这一世,女儿一定要帮您完成。”
她扬起脸,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其中一株梅树,就像从前她亲昵地蹭着母亲的脸颊,两滴泪水在不经意间顺着眼角滑落。
阳光下,那泪珠晶莹剔透,仿若融化在梅花上的雪水。
她小心翼翼地给梅树浇好了水,才离开漪澜苑。
中途遇到了碧春,两人到达偏门时,福伯已经等在那里了。
“二小姐安好。”
见到云梦牵,福伯很恭敬地行了一礼,很高兴地笑着。
“福伯,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无人的时候,不必行此大礼,您折煞我了。”
云梦牵小声说着。
福伯身材不高,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满头花白的发,脸上是
被岁月摧残的痕迹。
福伯常年在上将军府的马厩里当差,准备饲料、喂马、清扫……有时候还要充当车夫,却在一次与罗寄风和云梦牵结下了善缘。
听闻云梦牵如此说,福伯却是道:
“二小姐,您与夫人是奴才的大恩人,奴才给您跪下磕头都使得。”
前两年,罗寄风带着云梦牵出门,就是福伯赶车。
那些日子福伯感染了风寒,因为没钱吃药,所以病一直拖着。
福伯以为日子久了,病总会好。
谁料竟越拖越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