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什么,随后朝她走过来,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放到了她的手中。
她看着那个精致的小木盒子,疑惑道:
“这是什么?”
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她红肿的脸颊,道:
“我不喜欢欠别人。”
微顿,他又道,
“晚上睡前涂,消肿止痛。”
云梦牵抬手抚了抚脸颊,这才明白他指的什么。
她帮他换药,所以他回赠给她这盒药膏?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呵……
心忽然狠狠地痛了一下,就连笑容,也变得僵硬:
“玄苍王子欠我的,应是一条命,你打算拿什么还?”
在云梦蝶发病后,会是谁来割她的腕、挖她的心呢?
云景天?
还是玄苍?
“命?”
玄苍看向她,情绪居然没有一丝波动,冷漠得让人心寒,
“你还真是贪得无厌。”
他的意思是,她已经从他这里得到了钱财还有婚书,那些都是她的买命钱。
她不明白,为何人生而不公?
云梦蝶内有亲生父母围绕着,外有玄苍这样的男人守护着,就算她得了绝症,也不会死。
而她,也是一个鲜活的人啊,凭什么就要为她送命?
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她的委曲?
心痛得好像抽搐,久久不能平复,泪水不知不觉就涌了上来。
她目不转睛地看
着他,委曲道:
“玄苍王子觉得,人的性命,真的能用金钱来买?”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你刚刚做过这笔交易,这么快就忘了?”
“如果人的性命可以买卖,不如我给玄苍王子五百两黄金,你帮我取了云梦蝶的性命可好?”
她含泪问道。
玄苍终于抬眸看向了她,好看的眼睛里仍然只有冷酷:
“如果当初与我拜天地的人是你,那么如今死的,就会是她。”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
“玄苍王子的话,还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她突然很羡慕云梦蝶,如果当初与玄苍拜了天地的人是她该有多好?
………
从幽竹馆出来,已经接近午时。
入冬了,天气冷冽而干燥。
头顶虽有阳光,却永远也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远远地,她见云梦蝶往这边而来。
云梦蝶也看到了她。
离得很远,她就能感觉到云梦蝶身上那种恨意和杀气。
可惜她没有时间与她做无谓的纠缠,她还要赶回去看哥哥的情况。
她的脚步很快,云梦蝶明明看到她从幽竹馆出来,却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走到幽竹馆门口,云梦蝶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扯得脱了丝。
“贱人!”
她恨恨地盯着云梦牵消失的方向,
“
从前见她一副对恒阳王坚贞不屈、至死不渝的模样,与定南王订下婚约好像受了天大的委曲似的,怪我对她放松警惕了,竟敢对我的玄苍哥哥下手?不能让她死是么?”
她冷冷地笑着,
“那也别想好好地活!”
说罢,她转身进入了幽竹馆。
“玄苍哥哥,是我……”
她一边敲门,一边哽咽着,眼中的狠毒完全不见,取而代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待玄苍打开门时,她的眼泪适时地落了下来,委曲得一塌糊涂。
“玄苍哥哥……”
她往前一步,就想扑进玄苍的怀里。
可是不知为何,玄苍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扑了个空。
只听玄苍清冷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他转身率先走进房内,云梦蝶愣了一下,才关上房门,跟了进来。
她知道,玄苍从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甚至有些抵触。
他从未主动碰过她,仅有的几次拥抱,都是她投怀送抱。
可是像今天这般,他竟躲开了她,却也是不曾有过的。
她马上就想到了云梦牵,刚刚她来过这里。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据说在望江楼时,云梦牵已然失了清白给玄苍,那么刚刚他们难道是在……
她不愿想象那样羞耻的画面,可那些画面却偏偏像毒药一样往
她的脑袋里钻。
不对,云梦牵的清白,在芳华泉里已经被那个人夺走了。
她甚至还亲自问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