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已过,她可以去云景天那里拿银票了。
一千两,很诱人。
简单地用过早膳之后,她收拾妥当,便决定去思永斋走一趟。
却在这时,听到碧春的一声惊喜:
“小姐,您看谁来了?”
她蓦然转身,当看到房内站着的人时,她不由红了眼眶:
“哥哥?”
不由自主地,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朝云梓琛跑去。
跑到近前,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云梓琛,身材还是那般的高大威猛,五官还是那般的俊秀挺拔。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哥,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云梓琛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儿,勉强从悲伤中挤出一丝笑意,道:
“我才出征多久,就不认识了?”
云梦牵想哭,却拼命忍着,瘪着嘴委屈道:
“你说多久?”
她竟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七个月零二十一天,还不够久吗?”
云梓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宠溺道:
“好,你说久就是久,久得哥哥头发都快变白了。”
她笑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眼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两行清泪如珍珠一般落下。
碧春看着兄妹二人,也不住地抹着眼泪,悄声退了下去。
云梓琛抬手为她
拭去泪滴,连呼吸都痛:
“对不起,哥哥回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在这深宅大院里承受悲伤,是哥哥的错。”
看着云梓琛,前世关于他的一切记忆都涌上心头。
他是云景天已故夫人的儿子,也是云景天唯一的嫡子,更是除母亲以外,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
母亲做了云景天的继室后,云梓琛便由母亲抚养。
母亲把云梓琛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而云梓琛则对她这个妹妹极尽宠爱,把她当成他的命般来疼。
哪怕后来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他不仅没有半分惧怕,却仍然藏着匕首,欲要手刃折磨她的定南王。
可是后来,定南王却用他带来的那把刀,将他活活凌迟。
她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死前,他却仍然看着她,满眼宠溺,唇边含笑。
“哥哥……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扑进了云梓琛的怀里,为前世他的死亡,为今生的再度重逢。
云梓琛环着她娇小的身子,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
“母亲去世,我出征在外赶不回来,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都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里充满无奈与感伤,
“哭吧,哭吧,让悲伤顺着
泪水溜走,母亲不在,你还有我……”
然而,她却扬起脸,将眼泪通通逼回去,笑得让人心疼:
“我不哭,母亲就在天上看着我呢,她喜欢我笑。所以,我不哭!”
当玄苍来到漪澜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个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她居然还扬起脸,笑得那么真挚、热情、灿烂!
这样的笑,越看越令人厌恶,越看越令人烦躁!
他咬牙,脚尖一勾,一粒小石子弹到了他的手中。
下一瞬,那石子从他的指间飞出,正中云梓琛的昏睡穴。
云梦牵对此毫不知情,她只感觉云梓琛的身子一软,她想抱住他,却被他拖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她正想去拍他的脸,可手还未碰到云梓琛,她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了起来。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人就被甩到了床榻上。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钳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臂,将她压制在了身下。
“玄苍?”
她眉头拧起,眼中一片冰寒,
“放开我!”
“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逼视着她,眼底有明显的怒意,
“云梦牵,传言都说你放荡成性、勾三搭四、不知羞耻,我还半信半疑,
看来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我警告过你,哪怕你的命只剩一天,也只能是我玄苍的女人,你竟敢……”
云梦牵的心蓦地一沉,明明委屈到心脏颤抖,可她仍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王子殿下,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这般放荡成性、不知羞耻,你在望江楼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做你的女人,也不耽误我勾三搭四!”
玄苍怒极,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道:
“怎么,两位王子还不够,是不是昨夜意犹未尽,居然大白天就把人带到府上来了,你就这么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