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漪澜苑,没有回头。
望着玄苍渐行渐远的背影,云梦牵眼睛一酸,泪水渐渐涌上来,痛得她快要死掉。
他祝她余生安好?
她的余生还有多久?
前有云景天,后有玄苍,他们个个都是云梦蝶的保护伞,却是她的刽子手。
而她,只有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将泪水逼退,她根本没有悲伤的时间。
前世,若不是南流晔利用她的身世逼得云景天从天羽逃亡,恐怕她的心脏早就被挖走了。
所以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她要不遗余力地报复,尽她所能地报复。
………
云梦牵终于得偿所愿,为母亲风光大葬。
只是葬礼过后,由于她的报复而带来的后果,也都一一找上门来。
罗寄风下葬后的第二日,南流晔便忍无可忍,趁着夜深,偷偷潜入了云家。
南流晔是天羽二皇子,个性激进、骄傲狂妄,却也为天羽立下战功无数,一想到自己已经唾手可得的女人被玄苍夺去了清白,他就怒不可遏。
这些天,因为云梦牵要为罗寄风守灵,他不能来找她。
现在得了机会,
他再也按耐不住,便要来向云梦牵问个清楚。
虽然夜已深沉,但漪澜苑内依旧灯火通明。
自从重生后,云梦牵的房内就再不熄灯。
黑暗能吞噬一切罪恶,只有光明才能让罪恶无处遁形。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本已睡下的云梦牵,本能地醒了。
前世南流晔对她的折磨,让她的睡眠变得格外轻浅,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南流晔心情不快就会来找她发疯。
披上衣裳,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唤道:
“碧春?是你吗?”
碧春应该在外守夜,她连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
云梦牵心下预感不好,却在这时,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
一阵冷风倏而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南流晔。
“王爷……唔……”
话未说完,南流晔便冲进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身体撞在桌上,才算作停。
南流晔常年习武,身形高大壮硕,此刻压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座大山,挡住了光,将她整个笼罩在黑暗里。
她讨厌这样的黑暗。
更痛恨南流晔!
她几乎能想到他来做什么,夜深人静,就算他此刻把他杀了,
她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激怒他,而是将矛盾点转移。
想到这,她愤怒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弱,泪水涌了上来,让娇小的她看起来越发楚楚可怜。
南流晔眉头一皱,原本带着怒气而来,此刻见她这般模样,怒意顿时削减几分。
他缓缓放开了手,后退一步,问道:
“外面传言说,你……”
“王爷!”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掩面而泣,天大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声中。
南流晔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怒道: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那日在望江楼,是玄苍强迫了你?”
云梦牵不说话,只是哭,哭得肝肠寸断。
南流晔暴躁地一把捉住云梦牵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怒道:
“别哭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梦牵本能地浑身一抖,前世南流晔折磨她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先是暴打,再是强迫,只要他不高兴,她就是他的出气筒,自从他发现她不是处子之后,她的身上便没有一个好地方。
她颤抖着,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
“那、那日,臣女收到了玄苍王子的信,他约臣女去望
江楼,说有要事相商,臣女以为事情定是跟梦蝶姐姐有关,便去了。哪知去了之后,他、他便露出了真面目,将臣女……”
“将你怎么样?说啊!”
“他强迫了臣女,夺去了臣女的清白,让臣女再也没脸嫁给王爷了!”
“什么?”
南流晔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再用力,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那你呢?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叫人?为什么就任由着他夺去你的清白?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明知道第二天就要与本王大婚,却仍只身赴会,你安的是什么心?”
“臣女……”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流晔。
她怎么忘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无论什么人的错、无论是不是她的问题,他都可以把错安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