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抚了下仍然刺痛的脸,漠然道:
“不小心撞的。”
和坦看得清清楚楚,是云景天打的。
呵……
不仅爱财如命、恃宠而骄,还是个信口开河、谎话连篇的女人。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东西,他却一扬手,将东西拿得远了些,让她碰不到。
“利用我,与定南王悔婚,再为母亲举办葬礼,算盘打得不错。”
他一语道破她的如意算盘。
她也不遮着藏着,冷笑:
“多谢夸奖。”
趁他不备,她猝不及防地从他手里抢过东西,拿在手里朝他扬了扬。
看着他仍旧红肿的鼻子,她微微拧起了眉头,踮起脚尖,“心疼”地为他吹了吹。
少女的味道扑面而来,柔柔痒痒,不由让他心里一紧。
“王子殿下怕也是不小心撞的吧?走路记得带眼睛,嗅觉不好不打紧,可眼若是瞎了,那可就没救了。”
云梦牵将银票与房契揣在怀里,转身便走。
刚才她居然关心他的脸,猫哭耗子!
………
一日之间,偌大的上将军府,红绸全都变成了白绫,喜事变丧事。
整个上将军府的人,披麻戴孝,哭天抢地,好不悲伤。
为了显示自己对夫人的重视,云景天特意请了僧人来念经超度,又请了道人来做法
事。
凭吊之日,由于云景天在天羽的地位,朝中不少同僚都来吊唁,包括三位已被封王的皇子,也都一一前来,以示重视。
只是定南王南流晔的脸色并不好看。
当他收到丧贴时,本为明日大婚而欣喜若狂的心情,瞬间就跌入了冰窟。
丧事一出,意味着三年之内,云梦牵都不能谈婚论嫁,他不仅得不到京都第一美人,在册立太子这件事上,更得不到云景天的支持。
然而事已至此,他除了表现出一副通情达理、对云梦牵关怀备至的样子,还能做些什么?
见云梦牵哭得双眼红肿跪在那里,他忙走上前,亲切地蹲了下来,道:
“梦牵,节哀,得知岳母去世,本王也很难过,有什么需要本王做的,你尽管开口,本王定当尽心尽力。”
他拉过云梦牵的手,心疼地抚摸着,
“你放心,无论三年还是五年,本王都会等你的。”
对于南流晔的关心,云梦牵却只觉得恶心,想起前世南流晔对她做过的事,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眼下她却只能在他面前演戏。
不留痕迹地抽回手,她拿起帕子为自己拭泪,点点头,虚弱道:
“多谢王爷关怀,不过……”
她抬起一双好看的眸,此刻染了水气,更显
得楚楚动人,
“王爷还是莫要等臣女了,世事无常,谁又能料想三年或是五年后会发生什么?梦牵不想误了王爷的终身。”
“梦牵,你……”
“多谢王爷前来送母亲一程,臣女还要为母亲守灵,恕不远送。”
云梦牵逐客明显,南流晔又怎会听不出来?
他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去讨这个女人的欢心,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恶心他?
真是不识抬举!
然而在云景天面前,他却不便发作,匆匆与云景天寒暄几句之后,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南流晔骑在马上,心情很是不爽,却偏偏又看到许多人看到他之后,目光躲闪,然后便背过身去窃窃私语,更让他心生疑窦。
他示意身边的侍卫元昭去抓个人过来问问,可那人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辞。
直觉告诉南流晔,一定发生了什么与他有关的事。
“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他叮嘱了元昭,便先行回府。
片刻之后,元昭带回了消息,却是满脸为难,欲言又止。
“说!”
南流晔抬手便将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四分裂,茶叶飞溅,场面顿时变得狼藉而恐怖,下人们通通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元昭将在外面听到的关于
云梦牵与玄苍的传言,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说完便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南流晔的脸色。
“你说什么?”
当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南流晔抚着额头,却是哧哧地笑了起来,
“这不可能,敢抢本王的女人,玄苍他一个质子,竟然敢抢本王的女人?元昭,敢戏弄本王,我砍了你!”
元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忙为自己辩解:
“王爷,是真的,奴才怎敢戏弄王爷?长安街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那天云家二小姐差点就从望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