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便是之后的几个不算得宠的公主,竟连一个妃子都不曾有。
楼绒绒可是记得,南梁皇帝并非什么情种,后宫妃嫔当不少才是,便是旁的妃子上不得台面,二皇子的生母、那位颇为得宠的贵妃娘娘,竟也未曾出现在席上。
楼绒绒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笑得人畜无害的皇后娘娘。
想把一位得宠且母家权势颇重的贵妃娘娘支使开去,想来定颇为不易,看来今日皇后娘娘是颇有几分志在必得。
楼绒绒倒也未曾露怯,只在那位六公主恼怒的视线中,同皇后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落了座。
这些年的教养礼节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哪怕只是一个就坐的姿势,却也做得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同为公主,一旁的六公主显然便没有这样的底蕴,坐在她身边颇有几分缺心眼子的小八,当即便忍不住面露惊叹,悄悄凑在六公主耳边道:
“六姐,这个大庆来的公主,好像确实比你看起来更好看,也更有气场诶。”
六公主当即便被气得胸口起伏,恼羞成怒地转头对小八道:
“闭嘴!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吗!用得着你多嘴。”
小
八只好蔫蔫地缩回身去,乖乖去挑自己面前的点心吃。
身边的小十却偷偷递过来一张纸条,小八藏在袖中,偷偷展开一看,便见上头写着一句:
“小十也觉得。”
小八转头看过去,见小十悄悄比划:
“六姐姐太凶了,这个姐姐看起来就很温柔。”
小十跟体弱多病的九皇子是一母所出,小时候贼人想给九皇子下毒,结果不小心认错了襁褓中的孩子,结果小十就这么被毒哑了。
小八一向跟小十要好,这才看得懂小十的手语,而六公主就没法看懂了,只能看到小十苍白着小脸,露出浅浅的酒窝,手指翻飞宛若蝴蝶,却不知道她到底再说些什么,只能低声咒骂一句:
“没用的小哑巴!”
却是欺软怕硬,到底不敢惹从大庆来的楼绒绒,只好把气撒在几个比自己小的妹妹身上。
皇后殷勤地将座上的诸位皇子都介绍给了楼绒绒,除了体弱多病的九皇子,只有陈景辞还没有来。
楼绒绒扫过皇后右手最下首的那个空位,显然那便是陈景辞的位置,就连生有残疾的七皇子,位置都要比陈景辞要靠前一些,陈景辞在南梁的处
境可想而知。
察觉到楼绒绒看向陈景辞的位置,皇后笑着道:
“小三约莫是宫中有什么事,耽搁了功夫,这孩子一贯无拘束惯了,公主莫要见怪。”
许是为了在楼绒绒面前争取些存在感,二皇子当即笑着道:
“什么宫中有事,我看老三啊,这会儿不定在哪个美人儿塌上呢。”
五皇子接茬道:
“诶,二哥,你这话便说错了,三哥平日里是最爱美人,但现成的大美人今日不就在咱们眼前呢嘛?老三先前去大庆之时,听说便追着公主想要求娶。我看啊,三哥怕不是怕在公主面前丢面,这才不敢来吧。”
这话,却是在旁敲侧击陈景辞在大庆,究竟有没有跟楼绒绒攀上关系了。
几人的目光有意无意都落在了她身上,楼绒绒微微一笑:
“不过是些传言,我与三皇子几未有过交集,求娶之事,无礼无聘,更是无稽之谈。”
她这话,落在几人眼中,便是没看上陈景辞,在努力撇开关系,更印证了楼绒绒不愿嫁给陈景辞的消息,这样一来,他们便更有把握求娶了。
等众人把陈景辞的丑话都说过一遍,皇后方才看似无
奈地看了几个皇子一眼,似是责怪道:
“你们这些孩子……唉……”
却是丝毫没有替陈景辞辩驳的意思,任由几个皇子在楼绒绒面前各自明枪暗箭,互相明褒暗贬,话里有话,只有波及自己亲子的时候,才会出声打打圆场,挡开不利五皇子的话题。
若楼绒绒当真是来相看夫婿的,这会儿说不准真觉得这几个皇子里,五皇子是最能看得过眼的一个。
可惜楼绒绒也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并不急于表露态度,只笑着偶尔捧场一二,保持在刚好鼓励说话者继续滔滔不绝下去的程度。
皇后在上首坐着,嘴角笑意和煦,目光时不时落在楼绒绒身上,眼中划过些许晦暗。
那几个蠢男人还在为了在楼绒绒面前现眼,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丧失了基础的理智,跟丛林中在雌性面前手舞足蹈、奋力表演的大猩猩没什么两样。
同为女人,她自然看得出来,楼绒绒的目光没有再任何一个人身上表露出赞赏,哪怕是在自己精心包装的儿子身上,亦只是带着些许挑剔的观察。
这倒是正合她的意:一个足够清醒、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