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丫鬟没想到她真的能说服这桀骜的美人,又听她说带路,下意识便没有质疑,就带着他俩一路往正厅而去。
等走了一段路,离镜花院足够远了,楼绒绒便向阿青使了个眼色,随后忽地做了个朝前远望的姿势:
“诶,那不是玉香姐姐吗,那是跟谁家的男子在一块呀?”
那侍女连忙冲到前面来:“哪呢哪呢?”
她身后,阿青鼓起勇气,掏出偷偷藏好的灯盏,往侍女脑后全力一砸——
另一边,真正的玉香带着一众仆从来找阿青了:“新来的人呢?”
守门的仆从见状就呆了:“人您不是带走了吗?有个小女娃说是您派她来带这小美人去正厅,刚走了不久呢。”
越听玉香脸越黑,一脚将他踢翻:“蠢货!”
厉声喝道:“都给我去追,追不到,我看你们哪个有好果子吃!”
这厢光景楼绒绒虽然没见到,但大概也能揣摩个大概,便着急忙慌合力将这侍女藏进一处假山,又把阿青身上的衣裳同她换了。
阿青还握着灯盏发抖呢:“我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
楼绒绒安慰她道:“别怕,只是晕了,我探过,心跳鼻息都在呢,你赶紧逃吧,阿成哥还等着
你呢!”
阿青却拉住她的手,担忧道:“那你怎么办呢?”
楼绒绒笑着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我连你都能救出来,怎么会不给自己安排退路呢?放心吧。”
“对了,要是万一你没机会逃出府去,可以去厨房王厨娘那里躲一躲,那厨娘是个心善的,给我们送来的吃食都是肉菜和新米,他们自己都且没肉吃呢。你去她那里偷藏,她便是看出来也可能假装没看见。”
这厢话刚说完,便听见远处有人喊叫着说抓人,阿青只能赶紧上路,留着楼绒绒在假山里,听得外面搜查的人来回了好几拨,渐渐没人往这里来了,才偷偷爬出去。
系统问她:
“宝,你打算怎么逃出去啊?”
楼绒绒道:“我还没想好呢,系统,你说那个京城来的贵客,会不会就是那个要领养我的将军呀?”
系统也拿捏不准:“我只是作为监控辅助你的系统,只知道一些重大的主线转折点,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主线剧情里确实有将军府辅助赈灾的一段。”
楼绒绒一拍手:“那就应该差不多是了,系统,我们去正厅看看吧!”
另一边,前堂。
钱家现任家主,也就是所谓
的钱老爷,正在前厅内焦躁地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听说这次来的人是费鹜苏时,他先是狂喜,一番骄傲自得之后才忽然意识到,他这小庙是如何引来这样一尊大佛的?
费鹜苏是什么人,不用说他先皇义弟,今上皇叔的地位,也不用说他亲封摄政王,被先皇钦点辅佐未及弱冠的今上的尊崇,单就他十一年前少年领兵,杀敌无数,大破北秦,令周边诸国胆寒的血气,就没有人敢在他眼前造次。
姓钱的刚开始还想着是不是这摄政王也有他这样的癖好,想来交流一番,才想着带两个品相好的来招待,可越想越不安,换做是他这样的地位,想要多少美童秀女没有,怎么会跑来他这里。
难道……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可上头的人不是说会处理好首尾的吗,怎么会……
越想越不安,到最后,姓钱的已经生了收拾东西马上逃走的念头,可偏偏正是这个时候,就听前厅一道声音道:
“钱老爷,这是往哪里去?怎么我们主子来了也不招待?”
仿佛听着了什么丧钟哀乐,钱老爷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原本楼绒绒以为,正房前厅应该比镜花院更难混进去些,没想到来得凑
巧,那京城来的贵客好像正巧来了,所有人都在前厅去迎接,倒叫她钻了空子,偷偷藏在耳房帘后一个角落,观察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她前脚刚藏好,后脚便只听钱老爷谄媚的声音响起,腰极弯头极低地请来人进门。
从楼绒绒藏身之处,只能看到一双蜀锦祥云暗纹厚底皂靴迈进了门,竟也不说话,只径直坐了主位。
在楼绒绒看不到的地方,费鹜苏一身玄色劲装,肩头绣着浮云蛟龙纹,墨带束腰,绣有蛟龙吞吐云烟之象,冷玉作冠,却没有他此刻的气质叫人如至冰窖。
他并不看向任何人,一只修长却骨节明显的大手在上好檀木做成的桌案上轻轻叩击,每响一次,钱老爷的心就多沉下去半分。
眼见无论如何费鹜苏都没有反应,钱老爷一咬牙,索性直接问了:“大人,不知我钱府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大人如此反应,实在是让小老儿六神无主啊!”
这次,主位上的人不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却冷笑出声:
“钱老爷当真是不知道我家主子来找你,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