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太后的生辰,我也不想败了太后的兴致,让夫君难堪。”
默了默,霍楚厌换了个问法:“你当真不想参与楚闲为太后的献礼?”
“夫君怎的一直问我,"她平静地说,“拒绝太后美意的,不是你吗?”
霍楚厌的脸倏地沉了下去,这时,空旷的大殿上传来悦耳的铃铛声音。
温眷禾还不知是谁,霍楚厌的下颌已经绷紧。一个身穿沙突部落服饰的年轻女子走来,脚上手腕上都是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说御花园怎的少了两个人,原来你们二人没有过去啊。”
不等人回答,又自顾自地开口:“霍学士为太后准备的锦鲤送福,可比你霍大将军献上的百寿图要有创意多了,你该不会早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所以才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吧!”霍楚厌眸色凌厉,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宝音公主,谨言慎行。”
温眷禾静静地打量这位公主。
她的服饰与在沙突时撞见的玉美人差不多,区别在于,玉美人过于妖娆,而她看上去则是俏皮。
身后还站了一个侍卫,长相虽没有沙突人那样粗旷,可身材威猛皮肤黝黑,看上去也带着凶相。
“谨言慎行?“宝音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怎么,你怕在你新婚妻子面前丢了颜面?”
闻言,温眷禾轻声开口:“夫君征战四方,为西陵国打下无数胜仗,怎会和手足计较输赢,他们兄弟二人都只盼望国泰民安。”
因是垂目,所以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下方,刚好能瞧见跟在宝音身后侍卫的手。
在她说话时,那位侍卫竟然握紧拳头。
这二人似乎来者不善。
宝音看了温眷禾一眼,眉头蹙起撇了撇嘴:“有你什么事,我又没和你讲话!”
温眷禾微笑:“本不想讲话,可你刚刚提到了我,我不回应岂不是坐实了我夫君是个热爱攀比之人吗。”这时,霍楚厌开口:“公主既觉得楚闲的礼物好,那就去看吧。以我对他的了解,让太后及皇上屈尊移驾御花园,绝不可能只献一件礼物。”
“我当然要去看!"宝音叉着腰,“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发现霍楚闲比你优秀太多!不仅比你爱笑,还比你和蔼可亲,每次见了我都主动和我打招呼,还给我讲笑话!”那个侍卫的拳头又攥了起来,手背指骨突出,好像下一秒钟就要冲破皮肤。
霍楚厌抬了抬眉:“若公主真与楚闲情投意合,倒可以跟皇上请命赐婚。”
顿了一下,又说:“的确如公主所说,楚闲待所有人都很友善和蔼,对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记忆犹新。至于讲笑话,府上的侍女小厮都知他爱搜罗一些搞怪的话本子,闲来无事也爱给房中鹦鹉讲笑话。希望你是他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位。”“你!"宝音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她咬着牙,“霍楚厌,你今日的话还真多啊。介绍起弟弟这么用心,平日里怎么就惜字如金的?!”
霍楚厌下意识看了眼温眷禾,又迅速收回视线。“只是想告诉有心之人,高瞻远瞩时,也要看自己配不配,是不是唯。”
“你这个……你们霍家都是奇怪的人!一个玄冰,对谁都冷冰冰,一个火炉,谁都可以取暖!"宝音狠狠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回头:“藏奴,我们走!”
被唤作藏奴的侍卫头也不回地跟在宝音身后走了。大殿重回平静,霍楚厌勾了勾唇:“刚刚还因眼疾一事自轻,怎么还有胆呛宝音?”
温眷禾回答:“因为夫君说了,我是大将军夫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敢厌烦我。”
霍楚厌轻轻转动手上扳指。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好。”
未几,一个太监小跑着进来:“霍大将军,您快去看看吧!宝音公主闹着要吃树上的酸果子,这可吃不得呀,万一坏了肚子,皇上要问罪的。”
“叫侍卫阻拦。”
“哎呦谁敢上前啊!"太监一脸无奈,“就连宝音公主自己带来的那个侍卫,叫叫叫……叫藏奴的那个,他只说了一句果子未熟,就被宝音公主一个铁锁链抽到身上,当场就见血了!”“她竟敢带着武器来御前。”
“大将军,只有你能制止她了!”
霍楚厌沉声:“宫里的侍卫是吃干饭的吗?直接拿下。”“这…
太监犯了难。
若是寻常人,直接拿下倒也无妨。
可对方是沙突公主,沙突王唯一的女儿,也是最宠爱的小女儿。
眼下西陵与沙突和亲在即,若在此刻捉了沙突公主,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可大将军此刻的情绪也不好,两边谁也说不通。这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温眷禾轻声开口:“夫君去瞧瞧吧,毕竟是太后生辰,真闹出事来就不好了。”
霍楚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头思绪万千。大拇指上的扳指转了几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