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房中送花瞧见了,告诉了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去领——”
“好渴……”房内再次传来温眷禾的声音。
“下不为例。”
霍楚厌改了口:“去给温姑娘倒水。”
“谢大少爷!”
白心走进房间,看到温眷禾的状态,怔了一瞬。
一边给她喂水,一边回忆,刚刚大少爷是从房间里出来的吧?
因为温姑娘这个样子,所以才不让远道而来的太医诊脉。
所以,他都看见了?
白心的心脏砰砰跳,完全不敢继续猜想下去。
重新投凉了巾帕,为温眷禾擦拭汗水。
温眷禾做了个梦,烈日炎炎之下,她热得不行,刚好面前有一条河流,迫不及待跳下去冲澡。
就在这时,姐姐出现在河对岸。
刹那间,身体上所有的异养感都消失了,温眷禾泪眼朦胧朝她狂奔而去。
“姐姐,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眷禾,你还好吗?”
“不好……”温眷禾抽噎道,“我一点也不好,没有你的日子爹和娘还有我,过得都不好。 ”
姐姐一如往日那般温柔抚摸她的面颊:“你真的很勇敢,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遇到事情要多多思考,千万不要一意孤行。”
“我都听姐姐的。”
“小时候你总说如果你能大我一岁就好了,现在姐姐的年纪永远停在这里,你马上就要超过姐姐了。”
“不……我不要超过姐姐,姐姐!你别走!”
“姐姐!”
温眷禾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脏砰砰跳。
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姐姐的身影好像还在眼前。
“温姑娘,你还好吗?”
温眷禾这才看见床边坐了个人。
一身水蓝色长褂,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桌上放着一盏茶和一把折扇。
“是……二少爷吗?”她起身,胡乱捋了捋头发,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让二少爷见笑了,我……此刻实在是不体面。”
昨夜的衣衫已经被白心换下,为她换上了素白色的衣服。
虽然衣服是新的,但怎么也在榻上睡了一夜,带着凌乱的褶皱。
“怎会呢,温姑娘乃是天上仙,无论怎样的打扮都是体面的。”他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中,关切地问,“听闻昨日小厮送错了药,大哥连夜召太医来府中,温姑娘可还有不舒服?”
温眷禾晃了晃脖子:“奇怪,昨夜还很不舒服,可现在已经全然没有虚脱之感了。”
取而代之的是精气神。
往日这个时辰正是犯困不愿起床的时候,可今日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力量,推动着她前进。
胃口也是极好的,饭菜上来时,比平日多吃了些。
白心看得开心,笑道:“定是参汤发挥作用了,温姑娘今日再不像小猫觅食了。”
温眷禾的面颊瞬间爬上一抹红,小声说:“让二少爷见笑了。”
霍楚闲今日也在南房用早膳,笑道:“多用些餐食才是极好的。你每日吃得太少,可不就是小猫的胃吗。”
“今早我来时,温姑娘应是做了噩梦,梦中不断喊着姐姐,可见是姐妹情深。”
“是,我同姐姐自小一起长大。”
一提到姐姐,温眷禾的心就沉寂下去。
继而又想到霍楚闲是霍楚厌的亲弟弟,心中郁结更加浓郁。
这样光风霁月的男子,竟有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大哥。
“二少爷,”温眷禾思忖了一阵,谨慎地问,“从前我听说府中有专门的绣娘。”
“是的。”
她微笑:“我自小热爱女红,但苦于没有更厉害的老师教导,所以一直没有长进,日后若是我的眼疾康复,能够帮我介绍认识一下?”
“自然没问题,”他说,“不过女红早已被遣散,应是回了绣坊。这样吧,如果你多吃些东西,以后也保持心情愉悦。等眼疾康复了,我亲自召回曾经府中绣娘,届时你想跟谁学习就跟谁学习。”
他脸上并没有像王阿婆那样的慌张神色。
由此可见,他并不知情。
“寻亲不比其他,心中有再多期望也要等养好伤了再寻。日后若有需要楚闲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二少爷。”
可惜,她开不了口。
寻亲只能在梦中寻觅,姐姐也只有在神志不清时,才能瞧见。
霍楚闲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便马上转移话题:“这道炸酥肉味道不错,不腻不柴。白心,给温姑娘再夹一些。”
……
刚刚下朝就赶回府的霍楚厌,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