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这……”
--
“不行。”霍楚厌斩钉截铁。
屋内烛台锃亮,他手持一把短刀,亲自开刃。
磨刀声沙沙响,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此事绝无可能,莫要再讲。”
“可白日里,我见温姑娘实在可怜……”
话还没说完,霍楚厌就冷眼瞥过去:“你答应她了?”
“没有大哥的同意,我自然不会答应。”
“就算答应了也不行。这一趟是去迎接沙突太子,顺便看看你的咳疾。带上你已经是‘顺便’,你还要再带一个‘顺便’?当是去游玩吗?”
霍楚闲想了想,又说:“温姑娘受伤这件事,毕竟是我们理亏,拒绝她我心有不忍。”
“走之前我会找宫里的张御医来看。”
“那张御医就会嘴上功夫,实际是整个太医院最没能耐的。”
“李御医。”
“李御医前些日子连贵妃娘娘双生子喜脉都没探出来。”
“孙御医、陈御医。”
“孙御医——”
啪地一声,短刀被霍楚厌不轻不重撂在桌上,冷眼睨他。
“……大哥,”霍楚闲说,“像温姑娘这样的人,表面看上去天真无邪、风轻云淡,实际上是把事情都藏在心中。眼疾一直都是她心里上的创伤,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性格,到是和你有些像。”
“像我?”
“你在战场上受的伤数不胜数,却没见你跟家里人说过一句。反倒是我,我从小身体不好,家里对我的关照,要比对你多得多。大哥,你可曾怪过父亲母亲,怪过我?”
“怎会。”
“温姑娘也只怪自己倒霉,性子当真惹人怜。”
霍楚厌沉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楚闲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我见不得女人流泪,若要拒绝,不如大哥去说吧。”
……
早上天还没亮,温眷禾就在白心地搀扶下来到小厨房。
王阿婆打着哈欠,下巴还没来得及归为就惊讶地问:“你说,你要做芙蓉蛋黄酥?”
温眷禾点头:“只需要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出来就好,我很会做糕点的。”
王阿婆将每样材料都摆好,一一告诉她顺序,然后就看见她摸索着准确拿起。
她皱了皱眉,抬手在温眷禾面前晃了晃,不见她瞳仁跟着动。
正要感慨她冰雪聪慧时,温眷禾却突然碰到了烧热的水壶,被烫得瑟缩一下。
“温姑娘,可要当心呀!”白心握着她的手,抵上了凉帕子,“要不我来吧。”
“不用不用,”温眷禾揉了揉已经泛红的手背,“没关系,我能做的。”
两个时辰后,温眷禾端着一盘芙蓉蛋黄酥,来到了霍楚闲院中。
轻敲两下门,有脚步声传来。
门一开,出现的人却是霍楚厌。
温眷禾紧抿嘴唇,镇定了一会儿,开口:“二少爷,我来给你送一些蛋黄芙蓉酥。”
霍楚厌没回应,缓缓走近,站在了温眷禾面前。
打量她的视线从脸上落在了糕点上,拿起一个放在鼻下闻了闻,而后放进嘴里。
她双手捧着琉璃珍盘,嘴角上扬:“味道如何?这是我自己做的。”
霍楚厌依旧不答,嘴在咀嚼着,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又拿起一块时,瞥见了她手背的红肿。
就在温眷禾几乎要支撑不住心理压力时,终于听他开口:“你的勤快似乎用错了方向。”
温眷禾佯装惊讶,也终于能松口气:“大少爷?”
他将第二块蛋黄酥放进嘴里,上半身前倾。
“楚闲不能决定此次沙突之行带的人马。”
指腹轻捻残留渣子,沉声道:
“你该讨好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