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受了伤,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地上五鹰班大登的尸体,和另一边那一大滩血肉,正是整个事件最好的说明。是这位浪荡公子适时赶到,救了她们两姊妹的两条命!
接着,两姊妹又想到各人自己身上的伤口。
两姊妹一摸肩后伤口,两张面孔,登时通红。因为伤口敷了药。
为她们扎伤敷药的,当然不会是别人!
对方为她们处理了伤口,难道还会不知道她们是女儿身?知道她们是女儿身,却故意还喊她们为“贤昆仲”!
贾蔷还不怎样,贾薇已忍不住瞪起杏眼道:“你有什么好神气的?是不是以为你救了人,别人就得向你低头,改口喊你一声大思公?”
萧小龙轻轻一咳道:“啊!恩公虽不必,以后在称呼上,得改改口倒是真的。”
贾薇益发着恼道:“改什么口?怎样改法?是谁要你来救的人?哼哼,自作多情,我们就是看不惯像你这样的人!”
萧小龙抱拳道:“谢谢!”
贾蔷一怔道:“谢什么?”
萧小龙道:“谢两位刚才的这一声看不惯!”
贾蔷道:“这也值得一谢?”
萧小龙道:“是的,这是我这位浪荡公子自己订下来的规矩。凡是男人说看我不惯,我就会赏他一剑,表示我也看他不惯。但如这一声看不惯出自女子之口,我非但不以为忤,反会回答一声谢谢!”
贾蔷道:“为什么?”
萧小龙道:“至于道理何在,因为从来没有人要求我解释过,所以当初这个规矩是怎么订下来的,连我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贾薇轻哼道:“油嘴滑舌,轻浮挑达,根本就不像一个出自名门正派的世家子弟!”
萧小龙笑道:“谁说过像个出自名门正派的世家子弟?我有没有在两位面前以名门正派的世家子弟自诩?”
贾蔷忽然拦着道:“不,薇妹,慢一点!你还没有听出他刚才话中有话,我们……
被……被……被他侮辱了。”
贾薇杏眼一睁:“怎么说?”
贾蔷道:“他刚才说,如果男人看他不惯,他就会拔剑相向,显然只是一种借口。”
贾薇道:“哦?”
贾蔷接着道:“其实他的意思,全是为了他那一声谢谢在作掩饰。他真正要说的无疑是,你们看不惯,是吗?谢谢!我对你们姊妹两个,恰巧也没有什么好感,既然你们看我不顺眼,在本公子来说,正是求之不得!”
贾薇一听,脸都气白了!
她转向萧小龙责问道:“是这样的吗?”
萧小龙微微一笑道:“两个十七八岁的大闺女,武功既不够火候,易容术又欠精明,自己招来血灾不算。还差点就让另一个人背上黑锅,如果易地以处,你们这对姊妹,会有什么感想?”
贾薇给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贾青也变了脸色道:“你……你……这是什么口气?你是我们的什么人?你……你凭什么可以这么教训我们两姊妹?”
萧小龙从容含笑道:“你共计责问了三点,我现在也分三点答复:一、这是我浪荡公子一向说话的口气。二、我不是两位的什么人。三、隆中剑客与乾坤宗主,义如手足,前者为令祖,后者为家父,我凭世谊与行辈教训你们两个,接受教训并非坏事。教养是从教训培植出来的,是世家子弟都该知道。长白派的毒马蜂,黄山派的俏郎君,说起来都是世家子弟,其所以为人不齿,便是因为缺乏教养,换句话说,也就是平日的接受教训不够!”
他顿了一下,又笑道:“这样答复,两位可觉得满意?”
两姊妹哑口无言,两张面孔,忽红忽白,不知道是怒?是羞?是恼?是喜?
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女孩子家输了口,所常有的难为情。
但有一点,是不难想象的,两姊妹面对着这位浪荡公子,显然谁也没有计算过双方之间的辈分!
不论这位浪荡公子如何骄狂,教训得有没有道理,隆中剑客在世时与乾坤宗之交谊是不容否认的。
这份交谊否认不了,两姊妹就不能不将这位浪荡公子当做一位小世叔看待!
萧小龙又笑了笑道:“这就是我这位浪荡公子的脾气,尚望贤姊妹别见怪,其实我并非想以长辈自居,不过抬出这一顶大帽子,唬一唬你们而已。咱们之间,当然仍以平辈相处!”
贾薇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有人说你已经投入龙虎宗,有没有这回事?”
萧小龙眼色一使,突然回过身去,向殿外暗处冷冷道:“那边的那位朋友,你可以出来了!”
两姊妹大吃一惊,顾不得身上伤口,双双自地面上一跃而起!
但四下里一片沉寂,根本无人应答。
贾薇凑近一步。低声问道:“有人来了?”
萧小龙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