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瑜的身子僵住,目光一直定格在凰殇昔离去的方向,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视线看向了严太妃,双目,被刺红了!
严太妃头一回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看,严太妃心中一寒,脚步忍不住往后退去。
“母妃,是你做的,对吧?”宫瑜咬着牙,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一般。
他的暗卫,的确是除了他没人能吩咐,但是由他的令牌,便可支配这些暗卫,而他的令牌一向是放在书房中的暗格,除了他的母妃,无人知道!
严太妃像是被宫瑜这句话吼得回过了神,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第一次这样和她讲话,她胸口的火气顿时就燃了起来。
“宫瑜,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这样和你母妃讲话!区区一个女人罢了!她不还没死吗?!”
顶级的鹤顶红都毒不死凰殇昔,她都无比惊讶,那个女人,是怎么逃过一死,她明明看到那女人全都喝下了!
“母妃,儿臣说了,他是儿臣未来的王妃……”
而远在某处高山上,有一名紫银长裙女子带着另外一名翡翠绿的女子,高高地站在某座大山的半山腰上。
她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是她面无表情,朝着琉王府的方向站立,让人不禁觉得,她在眺望那座无比繁华的琉王府。
许久之后,她轻叹了一声,对身后的女子说道:“琐玥,走吧。”
琐玥也朝琉王府,那个繁华无比的宫殿看去,弟妹顺眼地应了一声:“嗯,好的主子。”
在那里,她没有什么留恋的,主子去哪,她便去哪。
凰殇昔纤瘦的身影在越过这座高山,她心底是一片沉寂的。
她知道,派人去要废了她的,让姜之璐堕崖的,并不是宫瑜,宫瑜什么都不知道的。
宫瑜只是个被她泄恨的可怜人,她知道,却还是把所有的脏水泼到他身上,她会这么做,不是因为她觉得宫瑜是有份参与的,而是,她不想连累他。
派宫瑜身边的杀手过去,以宫瑜的名义,其实是严太妃所为,她一早便看出来严太妃对她有意见了,只是她装作不知道罢了。
特别是在严太妃看到她的脸时,严太妃眼底深处隐约闪现的狠戾之意,身上也跟着散发,虽然很少,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若是她一直留在琉王府,宫瑜肯定会被她牵连到的,燕帝要她来威胁姜之璐,严太妃要她的命,严皎也要她的命。
她如果继续留下去,只会给宫瑜,宫翎还是她的十七带来危害,所以她必须走,她不能牵连他们,燕国这场混乱,她不能进去,将已经浑浊的水,捣得更浑。
在宫翎派人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姜之璐,只是姜之璐还处于昏迷状态。
听到十七安好的消息,凰殇昔这才放下心来,十七,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水深火海的地方的,我再次来到燕国之日,便是你永远脱离燕帝宫阙之日!
凰
殇昔的脚步,带着不容置疑,带着决绝坚定,带着她一身的傲骨。
燕国,后会有期!
燕国,旁都。
凰殇昔面容已经恢复,这张惊为天人人神共愤的脸,没有人再敢嗤笑,反而她每走过一个人,那个人便会驻足回头观看。
很快,整条街的人就都停了下来,目光追逐这那个面容清冷,双目阖上的女子,心神都几乎要脱离身躯了。
直到这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完全看不见,他们才看看回过头,和身旁之人寒暄几句之后,这条街便又恢复了喧哗。
琐玥看着那些被自家主子勾得失魂的一干人,掩嘴偷笑:“主子,如今再也没有人敢用那样轻鄙不屑的目光看过来了,嘻嘻,主子此容‘只恨天上有’的,这些人被主子勾走魂一点也不出奇!”
凰殇昔唇角稍勾:“琐玥,你饿了没?”
脸是好了,可是似乎有些麻烦多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引来一些登徒子这些小麻烦呢?
这脸好没好,好成怎样,她也看不见……
琐玥摸了摸肚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主子,琐玥还确实有些饿了。”
出了琉王府,琐玥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这是自然的,在琉王府内,处处受人限制,还得去看严皎严太妃的脸色,琐玥替凰殇昔不值,自然心里会不高兴。
如今出府了,再也不用去看别人脸色,自己想去哪就去哪,这种生活真是够快活的。
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但是她知道,有些深仇大怨,是过不去的,有些恨意,同样是过不去的。
两人随意寻了间客栈,便进去要吃点东西,这小二看到这两姑娘长得国色天色,尤其是这位紫衣姑娘,那容颜,绝对是仙子容貌。
小二看得走神了,口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就连在里面吃饭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失神了。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