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丞相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便带着身子虚弱,脸色苍白的依贵妃离去,他的一大群也随尾离开。
紧接着,宴会到了终点,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这场为连将军而设的宴会,因为绾丞相的突然举止,最终不欢而散。
东陵无锦朝凰殇昔看去,见她脸色有些不妥,皱着眉头走过去,想对她说上两句安慰的话,却又别扭地不想说。
凰殇昔抬眼,朝东陵无锦扯了扯唇角,“多谢了,皇叔质王……”
这次,凰殇昔在质王前,加上了一个前缀皇叔,里面包含了什么,不言而喻。
忽然被凰殇昔称了一声“皇叔”,东陵无锦反而显得不太适应,以后对凰殇昔老是处处针对,这让东陵无锦面对这声“皇叔”有些不知所措。
他傲娇地别开脸,“你别想多了啊,本王只不过不想梵湮到时候责怪本王不救你,梵湮那小子,最会做的就是秋后算账了,本王可不想到时候看他的冷脸!”
东陵梵湮?呵呵……即使是算账,也不是为了她。
那个男人,怎会为她呢?
若有在乎她一分一毫,也不至于在如此情景之下,将她独自抛下面对这些了。
凰殇昔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低眸,轻轻阖上眼帘,“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质王你的帮助,本宫才能暂时无事,这恩,本宫记在心里了。”
东陵无锦心中因为她这话,更为不舒畅了,好像让什么给堵着了,让他十分不舒服!
“什么恩不恩的,你当初帮了本王,本王如此在还你的恩情,不是你欠本王的,而是本王欠你,你别想多了,本王只是不想欠你情!”
傲娇的东陵无锦怎么也不肯承认,他对凰殇昔的态度其实已经转变了不少,起码,不再是憎恨了。
凰殇昔但笑不语。
十分傲娇的东陵无锦,像是不怎么放心,别扭地说:“凰丫头,你别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本王说了,本王欠你恩情,既然这样,本王是不会让你死的!绾丞相想要你的命,也得问本王答不答应!”
凰殇昔勾着唇,淡淡地回了两字:“多谢。”
大抵是这凰殇昔这么不信任的态度不满意,东陵无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还不信本王?哼!本王若是保不了你,你现在还能在这吗?真是……算了,本王不和你计较!”
很快,东陵无锦就离开了,因为他要去看看东陵梵湮。
而御花园上,凰殇昔对东陵无锦的离去仿若没有看见般,坐在原位久久不动,琐玥一直守在她身边,也久久不动,这主仆二人各自若有所思,心有所想。
琐玥悄悄地抬眼望向凰殇昔,见她目光焦距涣散,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她担忧地唤了一声,“主子……”
眼中焦距慢慢凝聚,凰殇昔微微侧脸,挑眉而问,“怎么了?”
琐玥一下子鼻子酸酸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主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让主子你陷入这等境地。”
凰殇昔自是知道琐玥指的是什么,她淡笑地摇了摇头,“不怪你,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茗碎自己选的路,怎会与你有关呢?说到底,还是本宫的错……
本宫万万没想到,给我致命一击让我难以翻身的人,居然是久在身边的茗碎,出卖我,心寒啊……”
琐玥的泪珠大滴大滴往地上砸,哽咽地不知说什么好,茗碎是她的妹妹,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好,才会导致如此之地。
茗碎早已随众人的散去一并悄悄溜走了。
凰殇昔是看到了,可是她没有阻止,命是人家的,路是人家选的,她没
有要求别人为她而活货的权力。
“无事啊,我不是暂时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凰殇昔似是安慰琐玥,又似是安慰自己地低喃。
到这个地步,她怎么可能还会看不出来,绾丞相选在这个时候将这事说出来,并不是算定了白贵妃的死讯会在此时传来,而是他料定了,夏侯亦不会出现!
她当时见到依贵妃柔柔弱弱的姿态,就感到了不祥,四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夏侯亦的人。
于是她让琐玥偷偷出去,让人传消息给夏侯亦,让他进宫,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好帮下忙,毕竟他夏侯亦可以手握有兵权的人!
她左等右等,等来的是琐玥没有找到夏侯亦的消息,她当时就在想,夏侯亦到底去干什么了,这个场合竟然会不出席。
可她没有想明白,绾丞相便对她出手了,而且出手快又狠,直直朝她要害无还手之力的地方攻去。
呵呵……现在想来,要么是夏侯亦真有急事出去了,绾丞相收到风声,再要么,就是绾丞相见机发现可以暂时困住夏侯亦,于是想办法让夏侯亦没法脱身,再借这个机会朝她出手。
她敢断定,绾丞相定是想趁夏侯亦不在,对她下死手!
凰殇昔脸上露出几分嘲讽轻蔑的神色,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