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站着,并没有说话,而是轻阖眼帘,目光淡淡,静静地看着她,红唇轻抿。
女子许是察觉什么,缓缓低下头,声线有些哽咽,“主……主子……你、别不信我……奴婢绝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您相信奴婢!”
凰殇昔静默地盯着,许久之后,她声线极轻道:“这种事,不该由你来做,脏。”
女子震惊地抬起头,在她抬头的瞬间,她看见凰殇昔已经走到她跟前,俯身用衣袖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有那么一瞬间,她呆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动得眼泪都溢上来了。
将脸擦干净后,凰殇昔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将脸前的碎发别到她耳后,凰殇昔轻抚她肩膀。
声线夹带几分心疼之意,“辛苦你了,以后这样的事交给我来做,你的手不能被这肮脏的世界玷污了,我的琐玥……”
凰殇昔伸过手去,丝毫不在乎她手中滚烫肮脏的血迹,紧紧地相握在一起。
琐玥热泪盈眶,张着嘴,久久不语,心中激动之余又十分欣慰开心。
她有此主子,此生,足矣……
此命,也是主子的!
琐玥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凰殇昔扯了扯唇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移到脚步死去的女子身上。
女子头发有些凌乱,遮挡住了脸,凰殇昔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身上只有两处刀伤,分别是腹部有一刀,心脏部位也有一刀,其余的并没有别的伤痕,而心脏部位的还真涌血,显然,确实是一道命中要害而死。
凰殇昔瞥了一眼琐玥,琐玥也正巧看了过来,单薄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脸色有些苍白,凰殇昔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以无声安慰她,传给她力量。
掌心的温度,让琐玥觉得
一个暖流涌上心间,让她顿感心里踏实安定无比,微微深呼吸几下,她说。
“主子,她是、是刚来咱凤鸾宫的那个奴婢,彩垕,主子,她必须死!”
说到最后一字,琐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融化为虚无。
凰殇昔眯起眼,用脚尖别开女子的头发,那张脸,确实是彩垕无疑。
眼底是无尽的冷意,凰殇昔将冰冷的目光从彩垕脸上挪开。
看着她冷冰冰的表情,琐玥心底到底有些发怵,不是因为身边有个死人,也不是因为是她杀的人,而是她不知她这么做被凰殇昔看到,她主子心里的想法。
扯了扯凰殇昔的衣袖,琐玥皱着秀眉问:“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能被人发现。”
凰殇昔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几丝笑意,她朝琐玥微微弯了弯眼眸,意示她安心。
唇际溢出几分冷意,凤眸暗藏不为人知的意味,她嗤笑道:“放心,由我来处理,不会被发现的,安心做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凰殇昔是话,对琐玥来说,有绝对的有说服力,她重重地点头,看着凰殇昔半蹲下,打算处理那具尸体。
看着她那认真淡漠的表情,琐玥终于忍不住了,问:“主子,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奴婢要杀了她吗?”
琐玥为什么会突然清醒过来,为什么要动手杀了这个六王爷新送来奴婢彩垕,为什么她能够将彩垕杀死,这一乱串的问题,凰殇昔一个都没问。
这到底让琐玥有些着急了。
凰殇昔的手势一如既往,她眼神清冷地凝向琐玥,红唇轻扬,“你若想说,不必我问,你自会告诉我,你若有自己的苦衷,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琐玥闻言,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她的主子,对她从
来都能一脸淡漠地说出让她心里激起的涟漪不能消失的花语。
主子的心,是暖的,是热的。
紧紧地咬了咬唇,琐玥还是下定决心了,她不能说,至少是现在,她不能告诉自己的主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主子,你记着,奴婢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绝对不会的!哪怕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不会!”
琐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凰殇昔看着她,勾着唇轻笑道:“好,我无条件相信你。”
此时的琐玥根本不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主子,还有一件事……您一定要小心白贵妃,小心她!时刻提防她,她会对主子你不利的!”
凰殇昔眼角笑意浅浅,点头说:“好……”
天边泛起鱼肚白,光芒点点。
一夜难眠的凰殇昔盯着眼下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坐在床上,背靠墙,在眯眼思考昨夜的事情,主要是在想,琐玥。
她若没猜错,琐玥不是突然恢复的,应该与上一次受伤有关,后脑重创,肯定对恢复神志有影响。
那么若按这个逻辑说下去,前些日子琐玥都是装的了。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