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突然突然被掌起,寝室里被一盏煤灯照着,光线微弱,却能看清进来的人的模样。
凰殇昔冷着脸,眯眼看过去,首先一袭白衣白靴映入眼帘,脑中什么东西似乎成行,最后目光落到来着的脸上。
那熟悉的总是不经意流露出讥诮的俊美的脸,潋滟让人忍不住一尝芳泽的薄唇,英俊熟悉的眉眼,狭长深邃的魅眸仿若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他,失了反应。
多日未见,如今一碰面,那股想念的思潮竟一发不可收拾地泛滥。
凰殇昔被自己内心的情愫给吓到了,晃了晃脑袋,强力压抑那股泛滥的思潮。
恢复一张薄冷的表情,凰殇昔唇角一扯,一抹冷笑随之溢出,“不知陛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东陵梵湮负手身后,面无表情地睨向她,双眸幽森,不知藏有什么,按通常来说,这个情况下是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解释的,一般都是用“没事就不能来?”这句话来做回答。
但是,显然陛下不是一般人,这么老套的套路,他老人家一度讽刺过,所以,他绝不会用这句话的!
只见尊贵的陛下一撩衣摆,寻了张看上去极为干净的椅子,坐下去,当然,陛下也会用内力将上面的灰尘去掉的。
他敛眉做好,阖着眼帘,又转眸朝凰殇昔看去,幽森的魅眸一望无际,他定定的睨着她,而我们高冷的陛下,选择不回答!
凰殇昔眼角抽了抽,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素来不会在半夜醒来的她,今日因为琐玥的事情,做了个梦,然后就惊醒了,这时她察觉到有一个有强大内力的朝她这间寝室而来,她掌开灯的瞬间,那人已经来到了……
凰殇昔首先笑了笑,
“陛下,好久不见,今日身子可好?”
说着,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往他身上瞟去。
凰殇昔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关心他上次受的内伤。
东陵梵湮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笑意直达眼底,太过浅,凰殇昔并没有看到,她见到的,只是东陵梵湮一张冷冰冰的脸。
语气平静无比,说出让人十分费解的三个字:“然后呢?”
凰殇昔怔住,眼角也跟着一抽,然后?然后个啥?这句话的然后应该是她说吗?
这男人,永远不能好好说话!
凰殇昔干脆起身,不想和他说话了,倒不如回去睡觉!
算了,这么多日过去了,东陵玖都好得差不多了,这男人,应该也没什么事了,而且,她要做的已经都做了,之后的事就与她无关了,她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她才一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掌给攥住,她一顿,凝眉低眸看去,东陵梵湮也正好缓缓地抬起眸。
四目相对,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剑拔弩张火花四溅,这次,好似有什么两个人都不懂的东西,在慢慢滋生。
眉峰笼起,薄唇微张,“走什么?”
凰殇昔凝眉望着他,片刻后才道:“不走做什么?和你在这瞎耗?耗到天亮?这样本宫倒不如回去睡觉,陛下要是这么精力旺盛,去睡你的妃子吧,反正本宫是困了!”
握住她手腕的大掌一紧,凰殇昔心间也莫名跟着一紧,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东陵梵湮惑人的双眸渐渐眯起,声线带着三分冷意七分阴森,“你再说一遍。”
面对这样的东陵梵湮,凰殇昔也莫名地来气了,她那桀骜的性子又给摆出来了,“再说一遍就说一遍,本宫难不成害怕你?本……”
话还没说完,手
腕上的大掌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给带了过去,大手抚上她后脑,按在自己胸口,一切话语都被淹没。
东陵梵湮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无奈的情愫,他闭眼,下巴磕在她发顶,紧紧将她搂住。
“凰殇昔,朕想你了……”
凰殇昔本是拒绝的,但那清浅夹带着几分无奈的几个字,让她一瞬间停住了所有动作。
他加大手中的力道,将凰殇昔抱得紧紧的,脸埋入她脖颈间,贪婪地呼吸属于她的气息,声线终于表现出带有几分波动了。
“朕想你,好想好想你……”
即使每夜,他都会过来,但是他依旧想念她,想念她的味道,想她的所有所有。
从来不知,他对她竟如此思念,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凰殇昔在他心中的份量,居然如此之重,重得,让他心惊!
凰殇昔,朕动情至深,你,千万不要背叛朕!
凰殇昔被他搂在怀里,越搂越紧,默了片刻,她突然反手也将他搂住。
将脸深深埋进,心里无声的控诉,她也想他了……那股想念的潮涌,挡也挡不住!
都说深夜的人最为脆弱与敏感的,心底也最容易让人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