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碎越走越近,凰殇昔眼底的深意也愈来愈浓,她慢悠悠地坐直身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茗碎走来,在离凰殇昔五步的距离停下,一张精致的小脸没了以往的童真单纯,变得沉稳锐利,好似一瞬间蜕变,长大了一般。
跪下,她将黑盒子呈上至于头顶,“娘娘,这是奴婢找到的,您请看。”
凰殇昔眼眸微烁,眼中渐渐化出一个幽森暗沉的漩涡,一圈一圈,吸人进入,危险至极,红唇轻抿,她睨了睨茗碎,什么也没说,接过黑盒子。
打开,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她森冷的凤眸凝住茗碎,“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蛊虫?
“奴婢是在妽岚的房间找到的。”茗碎垂下脸回答。
“而且从娘娘回宫那日起,奴婢常常能在娘娘的寝室里找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可奇怪的是,每次娘娘不在的时候奴婢就能发现,而娘娘在宫的时候,奴婢又找不到,因此奴婢不敢上报给您。”
凰殇昔玉眉敛起,眉心隐隐露出折痕,道:“你怎么看?”
话落,凰殇昔眯眼,眼中迸射出谨慎之意,上下打量这黑色的盒子。
茗碎不卑不亢道:“娘娘,奴婢没有发言权,奴婢只是将这件事告诉您,将这盒在妽岚房里发现的交给您,其余的应该娘娘您考虑的事情。”
听到茗碎这么说,凰殇昔忍不住朝茗碎看去,这个小丫头好似变了?
“茗碎的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凰殇昔扬起手漫不尽心地问。
茗碎默了一会儿,说:“主子,奴婢以前就见过这东西,里面装的是一种能对人下蛊的蛊虫!”
凰殇昔的手微微一动,稍众即逝,茗碎并没有察觉到,她挑眉问了句,“你如何确定这是蛊虫的?本宫记得,之前妽岚说这不是蛊虫……”
凰殇
昔话音才刚落,茗碎就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说谎,奴婢以前在洗衣房的时候就亲眼见过这种东西,害得一名洗衣房的宫女疯了,奴婢敢肯定这绝对就是蛊虫!”
红唇一抿,凰殇昔关上盒子,凤眸凛然,她犀利锋锐的眸子凝向茗碎,声线夹带着几丝冷意,轻声道:“茗碎,你怎么就一定认为这是妽岚的东西?之前你不是没在妽岚房内找到任何东西?现下怎么突然发现了什么?
而且,本宫去神庙之前,妽岚就有向本宫禀报,她在本宫房里找到了些东西,呈上来的,长相如此无二。”
茗碎猛地抬起脸,这是她从跪下那刻第一次抬脸,她睁大眼睛,眼中写有不敢置信。
“娘娘,您的意思是不相信奴婢?在怀疑奴婢栽赃陷害给妽岚?”
凰殇昔不语,只用一双眼睛静静地,宛若平静无涟漪的湖面一般,什么情绪波动也没有。
可她这样的表现,无疑就是以无声肯定了茗碎的说法。
茗碎不甘地咬唇,“娘娘,您告诉奴婢,奴婢为什么要这么做?用这东西陷害妽岚,奴婢有这么没人性吗?这对东西放在娘娘的房间,娘娘或许能够发现,这可是蛊虫啊,在您的房内,这可是对你有害的!
难道奴婢会害娘娘吗?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害谁也不可能会害娘娘!”
茗碎一脸倔强的坚定,凰殇昔淡淡地笑,仿若根本没将茗碎说的听进心里去,她红唇一扬。
“因为妽岚将你供了出来,害你差点儿受罚,而且,别以为本宫没看见,琐玥披着的锦帛,你是故意毁了的。”
她如今还会看不出吗?琐玥的力道或许真能推倒她,可是一张锦帛,再怎么不堪也不可能被一扯就撕掉了,只会把琐玥身上那张锦帛给扯下来
。
而撕碎的唯一可能,便是茗碎用了巧力。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琐玥之前在洗衣房待过,要用怎样的力道碰怎样的位置能把衣服撕了,她是知道也没什么不可能。
茗碎一怔,泪水挤到了眼眶,红红的眼圈,她紧紧咬唇,硬是不让眼泪留下来。
她哽咽道:“娘娘就这样看奴婢吗?妽岚那样说,奴婢确实心中有怨,可那是奴婢自作主张,活该受罚,奴婢就算是因为这事,也只会和她闹闹脾气,不至于大动干戈地来陷害她!”
“而且,主子!琐玥是奴婢的姐姐,那是奴婢的姐姐啊!奴婢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奴婢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那是风赧哥给姐姐的,奴婢也没想过姐姐会推奴婢,奴婢不是那样的人!
主子,奴婢忠心于你,您就是这样看待奴婢的吗?”
茗碎再也说不下去了,咬住唇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好生可怜。
茗碎一张精致的小脸被泪水浸透,可凰殇昔依旧无动于衷,好似眼前之人与她没有分毫关系一般,冷冷地注视着,不言语。
“呜呜……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娘娘冤枉奴婢……”茗碎抬头看了眼凰殇昔,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