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梵湮抿唇沉默不语,俯首静静地斜睨那张桀骜的小脸,眸光微烁。
有种冲动是伸手去揉她的脸,当他的如葱般的玉手抚了上去的时候,不止凰殇昔愣住了,就连东陵梵湮回过神也都微微一怔。
旋即,他面不改色,面无表情地将眼神移到另一边,长指也放了下来,而后很自然地重新搂上她的腰,脸埋进她脖颈间。
好像方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凰殇昔才回过神,被他的动作又弄得一愣,随即脸色有些诡异,让人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东陵梵湮很不安分,往凰殇昔右边肩窝蹭了蹭,又一路蹭去她左边肩窝,而后随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上。
温热的气息喷到她脖子上,他又蹭来蹭去,痒痒的让她很不舒服,她皱眉,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正要将他推开。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没有再往上移,顿住,微凉的两片薄唇贴上她的脖子,吻上不日前被他在她脖子上咬伤至今还未痊愈的伤口。
“别动。”
声线低沉沙哑,带着某种不明的情愫。
那两片唇瓣吻上她的脖子,令凰殇昔身子陡然一僵,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躯炽热无比。
“东陵梵湮……”她脸色有些难看,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脸变得潮红起来。
被他攥住的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别动!”声线突地变重,沙哑得让人心惊,凰殇昔登时就不动了。
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了瞟埋在自己脖颈间的男人,心下一阵困顿,她着实不清楚这男人玩的什么花招?
虽然她是对这男人改观了不少,也心知是自己这身体的本尊做了什么事冒犯了他,他是个可怜人不错,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对他卸下防备。
他是帝王,他就是再可怜,该有的戒备
她不可能会放下,谁知这男人会不会心情一个不好,将她被砍了?或者找别的办法来折磨她?
她还年轻,大好青春在,不想死。
良久,她渐渐感到贴住自己的身躯明显降下的温度,甚至感受到了凉意,她蹙眉,不悦之余还有点儿不耐烦。
这男人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
“朕不喜欢你忽视朕。”许久,东陵梵湮才闷闷地说。
凰殇昔眉心浮现冷意,冷嗤道:“皇上是哪只眼睛看见本宫忽视皇上了?陛下如此威武,臣妾怎敢呢?”
一番话极具挑衅意味。
可是,向来强势的东陵梵湮居然不怒反笑,抬起脸,长指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问:“你当真这般厌恶朕?”
他说过,她改不了,便由他来退步。
无非就是退一步,他东陵梵湮能做到。
凰殇昔对上他的眸子,微微怔住,似是没能反应过来东陵梵湮会问这样的问题。
厌恶他?或许是有的,只是她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发现了,她以为对他不是厌恶而是讨厌罢了,却没想到,东陵梵湮会这样问她?
她勾唇,意味不明地含笑而答:“皇上万福,臣妾怎敢。”
许是凰殇昔这样的态度惹怒了他,东陵梵湮手上的力道蓦然加重,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往自己这边靠,惊艳绝伦的容颜沉了下来。
“别用这虚伪的语气和朕说话!”
两人的脸靠得太近,呼出来的气息相互纠缠,暧昧无比。
凰殇昔盯着男人眼中不明想情愫和诡异的怒意,眨了眨眼睛,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她说:“臣妾遵命,那请问皇上,臣妾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皇上说话?”
东陵梵湮缄默,黑眸的流光一下子阴沉下来,眸光幽森再幽森,脸色平静,颇是
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一只大掌扣上凰殇昔的脖子,那隐隐显露的青筋,让人不能怀疑他只是做做样子。
“凰殇昔,朕真想掐死你。”
可是,却该死的下不了手!
凰殇昔笑意吟吟,好似察觉不到自己处在危险中,“千万别,皇上,臣妾还没活够呢!”
东陵梵湮面色冷凝,目光一瞬不瞬睨着凰殇昔,如黑曜石般璀璨让人无法轻易移开视线的眸子,眼底狂风暴雨,好似下一秒就能化出怒火将她燃尽。
他很讨厌她这种既恭敬又冷漠疏离的口吻,他宁愿看她桀骜的小表情。
他不再言,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视线转到另一边,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但没松开对她腰肢的桎梏,她依旧横跨在他双腿上。
这男人终于不说话了,凰殇昔在心底松了口气,和这男人对话,总是要费心思费脑力,她其实是很懒的,所以她真想一辈子都不和他说话。
每次见到她都动手动脚的,这男人的不近女色哪去了?不对,这男人不是讨厌女人么?现在算怎么会是?
她将脸撇过一边,原因是不想看到某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