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梵湮噙住她不肯放开。
凰殇昔愣住了,久久没反应过来。
许是感觉到凰殇昔睁着眼,男人不满地皱了皱眉,睁开眼眸,蛊惑着她闭上眼。
不知是什么原因,凰殇昔当真闭上了眼!
他吻得很深很用情……
凰殇昔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底认真而清醒,有力厚实的大掌紧了紧自己的手。
凰殇昔目光清澈,无所畏惧地对上东陵梵湮的眸光,她看到他眼底的赤诚,她知道,他不是说笑,他头脑很清醒。
凰殇昔缄默不答,凤眸微微弯起,微笑着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中一点一点解脱出来。
她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不愿意,不愿意和名为东陵梵湮的男人。
东陵梵湮面不改色,即使手中空空如也,即使明白怀中之人的抉择,他依旧什么神色也没有。
并非是没有,只是凰殇昔在黑夜中看不真实,没有看到东陵梵湮暗沉幽森的眼眸底闪过的一抹失落以及孤寂。
两人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只是相对之前的暧昧,现在是隔得极远,没有身体贴着身体。
东陵梵湮沉默霍然起身,但身子在半空中僵住,背对着月光,凰殇昔无法看见他的神色,只能依稀看到他的点点轮廓,却不真实。
这男人僵了半天都没有动作,凰殇昔显得有些儿不耐烦了,正要伸手推开他,那男人居然往她这边倒下!
“嘭——”
这男人的重量完全压到凰殇昔身上,她痛得咧嘴,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喂——东陵梵湮装什么死?起来——”说着使劲推他。
指尖触碰到不同的温度,凰殇昔愣了愣,凤眸眯起,抚上他的额头,那灼热的温度令她一下子收回了手。
方才还冰冷的身体居然热成这般?这转折转得是不是太快了?请告诉她过渡在哪儿?
凰殇昔认命地叹了口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压在她身上,几乎要把她的胸都压扁的男人推开,扫了扫屋外那些黑影,额上滑下黑线。
视线在房间巡视了会儿,最后停在了她放在一旁没有将人收拾的水盆上,正想走过去,眼角忽地一跳,紧接着又一跳。
这东陵无锦到底是多防备她?
玉眉微微收拢,凰殇昔望向屋外,“去端两盆水进来,记住,一盆是要很冻的那种,还有,找来白酒和两条干帕子。”
她清楚,不能叫太医,所以只能用物理降温法。
门外黑压压一列人,不知是谁答应了一声,不多时就端来一盆水,外加一瓶白酒。
来者虽疑惑,但没敢多问,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
望着这些东西,凰殇昔扶额,有些头晕,她怎么就碰上了这种差事?
所幸她以前有过经验,她和十七去旅游时,十七曾经一夜突发高烧,十七烧得整个脑袋迷迷糊糊的,她来不及搬十七去医院,只好用物理降温法。
叹了声认命地走过去,调好白酒的量将帕子浸湿,端着水盆走了过去,拧眉思索着该不该解开这男人的衣服?
又伸手探了下他的温度,手心的热感告诉她得立马行动了,她麻利地扯开东陵梵湮的服饰,对,是扯的。
这样比较省时间。
墨发倾泻满床,硕健古铜
色的身躯就那样暴露出来,优美让人不禁让摸上一把的人鱼线,绷紧厚实的肌肉,姣好的手感,全都是能令女人们癫疯的资本。
扯到小腹的的凌乱绸带,给这具身躯增添了几分蛊惑的意味,惑乱人心以及理智,带着能让人继续遐想喷鼻血的能力。
再加上这男人那张倾尽天下祸国殃民的妖孽脸,因为微微出汗而将碎发粘在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感,不说女人,就说男人见了都免不了想倒吸一口气,然后扑过去!
凰殇昔目不斜视,正正经经面无表情地给他擦身子,脖子、肩窝、腋窝,她都擦了,矫健的身躯隔着帕子传来的温度,灼着她的手心。
如此几遍,身体的温度倒是降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再给他擦了几遍,她闭上眼睛,很严肃地擦,半分杂质也掺和不了自己的心智,当终于擦完后,她吐了一口气。
接着将令一条帕子浸到另一盆冰水中,拧了拧后放到东陵梵湮的额头,后来帕子的温度上去了,她又放回冰水后,拧了点儿水后再次放到他额头上。
凰殇昔探了探东陵梵湮的鼻息,那气若丝游,若有似无的气息让她有点儿心惊。
凤眸微烁,微微红肿的唇瓣近乎抿成一条直线,她吐了一口气,暗沉的眸色不清楚她隐藏的情绪。
如此循环,折腾到大半夜,这男人身体的温度总算退了下去,凰殇昔确认高烧已退之后,累得直接趴到床榻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