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还停留在房间内,但说话那人已经离去。
从头至尾都是邪妄地支着脸,摆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的东陵玖,顷刻眸子忽地暗沉了下来。
盯着凰殇昔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东陵落脸上没有察觉到因凰殇昔笑话他不满,或者说他没时间去不满这个。
因为凰殇昔最后一句话更能让他注意,痛?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目露担忧之色。
而一直存在感超低的夏侯亦,抿着唇,就静静地坐着。
天边的太阳渐渐升高,凰殇昔出来后,就回到自己的客房,吩咐妽岚把早膳端来。
凰殇昔拿起碗刚想用膳,忽然想起什么,就定住了,盯着手中的素粥,凤眸微微凝住。
昨夜她被佟盺怡下毒,让她疼得丢了半条命,佟盺怡若要下毒,只能在饭菜里,她没记错的话,她只在客房这里用过膳。
凤眸眯起,眼底溢满郁气,她放下碗,淡淡道:“妽岚,昨夜你端来的饭菜,谁做的?又经谁之手?”
妽岚低眉,公式化地答:“每日膳房都会煮好各各客房的膳食,至于具体是谁做的,奴婢不知,奴婢拿了饭菜,便送到娘娘这,途中无经其他人之手。”
凰殇昔淡淡颦眉,斜眼看向妽岚,“也就是说,送来本宫这一直都是你在拿着?出问题了也有可能是你做的手脚?”
妽岚立刻跪了下来,脸上并无焦急或者异样,依旧静若止水,“娘娘明察,奴婢绝无害娘娘之心。”
凰殇昔邪肆勾唇,“银针拿来。”
妽岚踌躇片刻,站起去拿银针,本想亲自为凰殇昔验食,想了下,还是银针交给了凰殇昔。
凰殇昔接过,若有所思地睨了眼妽岚,便亲自去验,每碟菜她都验得极认真,都要扎几针确认无事才去另
一碟。
直到都验完,银针针尖并无异样,凰殇昔这才放好银针,开始用膳。
每日过着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当真很累啊……
凰殇昔暗暗摇头,心知若想逃离这种整日水深火热的生活,怕是得离开皇宫,而离开皇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亦如宫门,再想出去,难比登天了。
好命的话,或许还有出去的机会,不幸运的,只能老死苦井。
一顿早膳就在凰殇昔默默叹息中用完,妽岚收拾好后,便端着碗碟出去了,至于先前妽岚跪下信誓旦旦说与自己无关那事,暂时不了了之。
其实凰殇昔也并不是怀疑妽岚,只是……
凰殇昔的目光转而移到自己的手腕处,被梅妃抓出血的几个指印已经结疤了,只是这样看过去,在本尊这双好看得无与伦比的玉手上,居然带有疤痕,这种违和感……
让人看不顺眼。
这种不顺眼的感觉愈来愈重,凰殇昔实在忍受不了了,干脆拿出自己一件衣裳,用剪刀将衣袖子口剪掉,把剪下来的衣带捆到被梅妃抓伤的手腕。
终于顺眼了。
凰殇昔满意地挑眉,慢慢抬起头来,撞进了一面铜镜里,镜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凰殇昔深深地凝视,看着看着,她倏尔抿唇嫣然一笑。
那笑,带着丝丝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出去收拾碟碗的妽岚还未回来,倒是一直在照顾琐玥的茗碎敲门进来了。
凰殇昔以为琐玥出了什么事,没等茗碎说话,就急忙站了起来走到门边。
语气掩不住的慌张,“怎么了吗?是不是琐玥出事了?”
“不不不!琐玥姐姐没事”茗碎连忙摆头摇头。
听到这话,凰殇昔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面上的慌张已经消失殆尽,转而化为一脸淡然。
“主子,其
实……其实奴婢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犹豫半响,茗碎绞着衣裙,有些怯怯道。
“嗯?”凰殇昔稍稍蹙眉,隐约感觉到不会是一件好事。
茗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跑到门边,探出脑袋往外张望几下,确认没人,随即关上门,又先后跑到房间的窗户旁,又同样朝外张望,最后关上窗。
将所以能把房内房外隔开的都关上后,茗碎才踱步走到凰殇昔跟前静静地站着。
拧眉思考了良久,最后下定决心,像是要拼命般道:“主子,昨晚梅妃派人找奴婢了,那人是她身边的妮儿,她说……”
“嗯?”
“妮儿说,然后奴婢跟着梅妃,能吃好穿好,还能在众多宫婢中处高位,何必要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当个人人可欺,人人不屑的丫头,她说只要奴婢肯效忠梅妃娘娘,梅妃定然不会亏待奴婢的。”
凰殇昔冷冷地勾唇,姣好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笑,抬眸似笑非笑地睨向茗碎,等着她继续。
茗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