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琐玥姑娘病老臣也是第一次见,本来还可以确诊为失心疯,老臣也可以试着去调药,找方法来医治一下,
但是如今的情况又不像,或许办法还是有的,只是老臣并非参透出来,或者娘娘可以带琐玥姑娘她到处走走,走到那刺激她的地方,她或许能想起什么然后恢复过来,又或者等老臣参透出妙计……”
说着,太医看了眼处在极度昏迷中的琐玥,又再次摇头,“可惜,可惜了……”
打发走太医,凰殇昔让茗碎好生照顾琐玥,自己便套又回到自己的寝室,望着子贵人的尸首发呆。
她把脸埋入手心,脑子乱哄哄一片,倾萧的抛弃,琐玥病情加重,子贵人的尸首,警告她的人,想谋杀琐玥的人,这一件件事让她脑子好像被轰炸机轰炸了一番,变成了废墟!
不对,废墟都还能找点儿东西!可她根本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她一定要找到躲在暗处的人,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让她怎么想,怎么处理?
就像无头案,下手的地方都没有……怎么查?
在她无比烦躁的时候,寝室内响起了一道邪肆魅人的声响。
“啧——皇后这里居然挂了一条干瘪瘪的咸鱼?那么恶心的东西,皇后放在这也不嫌那味道臭?”
这耳熟的声音是……
凰殇昔猛地朝门边看去,果不其然,那个一袭牡丹红的朝服,笑得妖冶的男子倚在门沿上,含笑的视线在凰殇昔与子贵人尸首上徘徊,最后啧啧叹道。
凰殇昔收拾下心情,换上一副平静的神色站起来,面无表情道:“六王爷是来笑话本宫的么?”
她脸上虽是表情淡淡,可东陵玖说的……干瘪瘪的咸鱼?指的是子贵人?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挂在床头的尸首,唇角略微
抽搐起来。
这形容……还真挺贴切的!
东陵玖摆出一副沉思的表情,那样子真像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来嘲笑她的。
最后,在凰殇昔有些不耐烦的目光下,他摸了摸鼻子,笑道:“皇后,你别这样风情万种地盯着本王看,不然呢,本王会以为皇后你迷上本王了!”
凰殇昔僵硬又讽刺地扯了扯唇角。
她风情万种地盯着他看——呵!
“六王爷贵人多事,本宫这凤鸾宫是候不了王爷这尊大佛,王爷还是请回吧!就算王爷不忙,本宫也是挺忙的。”
就算凰殇昔对他下了逐客令,东陵玖依旧靠着门沿不走,他摸着下巴,倒也不继续打趣凰殇昔,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他也是懂的。
他一改先前的态度,严肃地沉声道:“皇后难道就不觉得,子贵人死的时间,也太巧合了?”
凰殇昔眼睛跳了跳,终于把正眼给了东陵玖。
东陵玖走了进来,在离子贵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好看的星眸微微眯起,那双和东陵梵湮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带着从沙场磨炼归来的犀利与缜密。
“这尸体是昨晚搬到凤鸾宫来,三日前,你正巧去了一趟冷宫,至于说了什么,无须本王再说,难道皇后就不觉得,这两件事上,时间有点儿吻合?”
东陵玖为何知道得那么清楚,自然是有人告诉他的,至于那个人是谁,在场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彼此都没有说破罢了。
凰殇昔抿唇,被东陵玖说得脑神经变得有点儿细了,按他的说法,也就是说她去刺探子贵人与子贵人被杀,有着某种联系?
又或者说,正因为她去了趟冷宫,随后子贵人毙命,也就是说,她是那个间接害死子贵人的凶手?
可是,她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将脑中
的信息连通。
就像两座大山,却硬是少了一座连通的桥梁。
看着凰殇昔有些了然还带着一点儿困顿的模样,东陵玖唇边偷偷划出了一个弧度,突然看向子贵人,话峰转得速度让人回不过神。
“诶!皇后,你说你为什么不把这尸体给弄下来?你难道还真打算把这当咸鱼来晒?”
“……”被东陵玖骤然打断思绪,凰殇昔有那么点不爽。
望了望子贵人,下意识觉得让这死了的人这么挂着,着实不好,不仅不好,也怪吓人的。
她看了看吊着子贵人的绳索高度,又比较比较自己的身高,再看了看身边的桌子和椅子,确定自己一个人没法将子贵人弄下来后,她转脸看向东陵玖。
问:“六王爷能把她弄下来?”
东陵玖坏笑地用两指夹着下巴,狡黠地看着她,“可以是可以,只是本王有个条件……”
凰殇昔左眼皮轻跳,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东陵玖在她的注视下,张开双臂,微抬下颔,带着一种他气质完全格格不入的风骚,问道:“皇后觉得今日本王如何?有没有一种让皇后焕然一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