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东陵梵湮没事,东陵无锦才稍稍放松了些,因为不是刺客,东陵梵湮就不会是用内力,而且不是东陵梵湮吐血,那就没什么事。
而原本被东陵梵湮洁癖一事弄得有点尴尬的感触,也顺其自然地下了台,
的确不是刺客,也没用吐血,但是有没有用内力……
东陵无锦想起方才在外面遇到凰殇昔,再想想这里边没有打斗的痕迹,风赧雷霆也都在外边好好守着。
最重要的是,面对这堆血,以东陵梵湮那洁癖高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之下,居然没有发怒或是让人进来收拾,而是自己仍在房内……
聪明如他,已经将猜到了什么,于是便直接问:“这血是凰殇昔那丫头的?”
东陵梵湮敛起俊眉,不答,目光停留在那瘫血上,眸光微烁。
对于他不喜欢回答的问题,他通常是直接越过,这次也不例外。
他答非所问地轻声开口,声音冰块无波动,不过仔细听,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略带有焦急的意味,“皇叔,朕好像,出手太重了。”
东陵无锦刚想坐下来,听到东陵梵湮这话,又猛地从还未沾边的椅子上弹了起来,无比震惊地瞪向东陵梵湮,但他并非因为真是凰殇昔动的手,而是从东陵梵湮这话,他听出了是东陵梵湮动的手!
不是因为东陵梵湮打女人,而是他身上的寒毒不许他用内力!
否则毒发时间将会延长以及承受双倍的痛苦!
东陵无锦愤怒吼道:“梵湮,本王告诉过你多少次,毒发期不要用内力!你就是忍不住,也得给本王忍!再不然就让你身边的动手,风赧雷霆是当摆设的吗?”
在外边守着的风赧和雷霆无辜躺枪,额上默默滑下三条黑线。
殿下,真的和我们没有一根线的关
系啊!
他们很想抱怨,殿下你下次能搞清楚再骂人吗?躺着也被打的感觉真心不爽……
怎知,东陵无锦的愤怒,东陵梵湮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东陵无锦,忽视其的怒火,凉凉地说了句。
“朕好似出手太重了。”
“梵湮,你有没有认真听本王说话?别人本王想都不想管,你就不能让本王省点儿心?”
东陵梵湮默默地抿唇,不说话。
黝黑深邃的目光静默地睨着自己的长指。
若没记错,他是出右手将凰殇昔掀倒的……
东陵无锦扶额,他感觉他说的,东陵梵湮一点儿都听进去,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
凰殇昔,那个女人,看来他要出手处理一下了……
凤鸾宫。
凰殇昔不断地咳嗽,她不怨谁,毕竟那是她对东陵梵湮出手在先,他对自己动手,完全属于防卫,她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能抵抗地了他!
但是,她很好奇。
凰殇昔抬起手,纤细的直接收拢又放开,脑中困顿。
她很奇怪,她是怎么懂那些的?她只觉得她当时愤怒之下,感觉到了什么冲破了某道障碍。
她一挥手,那道在她体内乱蹿的气息就奔了出去,直击靠近她的人。
回想起当时驿馆四下鲜血淋漓的场面,她也隐隐有点像吐。
这是她弄不明白的,那个气刃,到底是什么?
脑海中隐隐浮现了那日在庆功宴上的事情……
她好似也做了什么惊天地的事情……
屋外,大雨如断线的珠帘,倾盆而下,是天在哭泣,怜悯苍生,亦或是如六月飞霜,今是飞雨呢?
凰殇昔望着阴森的屋外淋漓大雨,陷入不为人知的沉思。
倾萧……她其实不相信倾萧会那样对她,当时身在局中,看不清庐山真面目,那确实
没什么。
如今她静下心来,就发现了那时倾萧表现的不同之处,比如,紫荆太后拿出圣旨后,他手背青筋暴露,譬如,他一再违抗紫荆太后的命令,保护她……
不管这些理由够不够充分,反正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倾萧会为了权位抛弃她,会不管她的似死活!她不信!
凰殇昔渐渐回神,望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就算她不相信,那又如何,倾萧的毒誓……还言犹在耳!
不再相见,视为陌路。
我皇倾萧在此立誓!
若有违今日之言,必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她苦涩地站起身,摇摇摆摆地走出偏厅,直到站到偏厅门上,她那被思绪扰乱多时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似乎至她回来起,她都没有看到妽岚和茗碎,还有琐玥?
心中一根名为“警惕”的弦被拉紧,她周身戒备开启,处于一种高度防御的状态,她拿起蜡烛,每走到一处,便掌起一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