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凰殇昔再次回到御花园的时刻,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她唇角一抽,并没有在意,直往凤座走去,坐下。
她感觉到了身边那柱冰柱散发的寒意都有些侵入她这边了,她并不说话,稍稍远离他,只是当她一动,东陵梵湮就将视线转移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没来由的,看到他阴森诡谲的笑意,她浑身都毛骨悚然,脸色随之绷紧,依旧没有开口。
而东陵梵湮也没有要说话的痕迹。
眼角瞄到东陵梵湮愈来愈靠近的俊颜,凰殇昔再也忍不住开口:“你要干什么?”
“你说朕要做什么?”他唇边噙起一丝笑意,那是像罂粟花般致命的笑意。
凰殇昔立刻闭嘴,倍感无语,她若是知道的话还需要问他?
她不说话,东陵梵湮便继续说道,声线带着三分不明情绪,七分冷冽:“太妃说让你搬到她的静善宫去住,你意下如何?”
满含讥讽的语气,不就是讽刺她找到太妃这个靠山?
凰殇昔淡淡地挑眉,用着同样的口吻低声答道:“皇上认为臣妾有决定的权利么?皇上不是曾经说过,你让臣妾生,臣妾不能死,你让臣妾死,臣妾不能活,如今皇上来问臣妾的意思,不觉得太可笑了?”
东陵梵湮慢慢收起嘲笑的意味,眼底浮现一缕赏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抓不到,饶有兴趣地勾起唇瓣。
桃花瓣般美颜的容颜愈发俊美,带着磁性的声线说道:“那如果朕给你这个权利呢?”
“这样么?那臣妾就全听皇上吩咐,臣妾不敢有异议。”凰殇昔毕恭毕敬地说着,脸上一片诚恳之色,丝毫看不出做作。
这种事情得罪谁不好,这该死的男人是看不得她好?
东陵梵湮危险地魅眸半眯起,认真地盯着凰
殇昔的双眸,直视她眼底深处,似乎是想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半响,他慵懒地收回眼眸,凰殇昔隐隐看到了他唇角阴冷嗜血的笑意,好看诱人的魅眸半阖,素手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打起来。
一声一声,每敲一下,凰殇昔就感到自己的心缩了一下,背脊凉飕飕的,貌似自己好像是被人给盯上了。
许久,东陵梵湮敲打的指尖停下,魅惑的视线再次停留在凰殇昔身上,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只惹起他兴趣的猎物,一只他玩弄在手心的尤物。
唇际诡异让人悚然的笑意,在他的视线离开凰殇昔那刻消失殆尽,语气也不似方才与凰殇昔对话时有稍微的别样思绪,而是阴沉到极点。
“太妃也知道,她是朕的皇后,自然就要住在属于朕皇后的寝宫。”顿了一下,他划出一个弧度,“若是太妃觉得闷,大可招皇后去静善宫说说话,何必搬去?”
“哦?是吗?可是皇帝不觉得让皇后直接搬去静善宫,比每次找皇后到哀家那,更方便吗?玖儿,你说哀家讲得对吗?”
太妃也是一脸和善是笑意,说得漫不尽心,好似只是在与自己的儿子谈无关紧要的事情。
“臣弟觉得母妃所言极是,皇兄也知道,母妃年纪大了,想找个亲近的人来谈谈话,解解闷,这理所当然,而皇后又是母妃的皇媳妇,莫非皇兄就连母妃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肯满足?”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东陵玖也与东陵梵湮对上,坚决站在自己娘亲这边,口吻清淡,却字字犀利。
到底是个有权有势的王爷,若是个简单的角色,他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东陵梵湮收回兵权了。
至于东陵落,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说,看样子似乎
也不想插手。
他从来都不喜欢玩这些手段,也不喜欢这种明争暗斗,所以他才不会就在宫中,而是微服巡视,体察民情,若不是现下是他亲皇兄和母妃在场,他多半会借口离开。
东陵玖的话,似乎引不起东陵梵湮半分波动,眼角上划,游刃有余地接招:“是么?太妃想要儿媳来给你解闷?”
太妃眸光微烁,一时之间也没能想到东陵梵湮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可她察觉到异样,于是最好的方法便是闭口不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个高傲清冷的男人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太妃为何不留七王妃?她可是你的亲儿媳,如果你想,朕便允许她留在宫中陪太妃罢。”
七王妃无辜躺枪,缩起身子,弱弱地望向东陵梵湮,可是这个傲然的男人的视线压根就没放到她身上,仿佛只是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东陵落察觉到针锋直到自家王妃,不动神色地将其护在身后,温和的眼眸看向东陵梵湮,反手轻轻拍了拍佟盺怡,似安抚。
太妃的视线也在无意中看向佟盺怡,不过一瞬,就挪开了视线,依旧是温和地笑着:“昕怡是挺乖,但毕竟是落儿的王妃,落儿又终日微服巡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哀家怎么能打扰这对小夫妻?而且,哀家也挺喜欢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