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不会短,天色很快便沉了下来,皇宫四下一片宁静,即便是黑夜,也夺去不了属于皇宫的辉煌。
诺大的皇宫,在外人看来是天堂圣地,是享受荣华富贵,身处地高位厚之地,可是,一入宫门,才会知道后宫的险峻,才会知道生存的艰难,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堕入深渊,甚至连累家人,诛连九族。
可是就算如此,也有许多人飞蛾扑火,妄想在后宫中搏得一席之地,拼,能还有一半的可能,不拼,就什么也没有。
所以,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皇宫,只是一个黄金的囚笼,不仅囚人身,更囚人心。
后宫的妃子,就像被折断翼的金丝雀,圈养在笼里,永远也飞不出去。
虽然夜里的皇宫灯火阑珊,但是宫里大半的人都已经躺下休息,只有时不时巡查的侍卫会经过凤鸾宫。
凰殇昔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寝室的窗边,懒散地趴在窗沿上,眼睛盯着某一处,目无焦距,眼神涣散。
显然是在走神。
目光放空的她,一脸呆滞。
倾萧,你怎么样了,伤势如何了……真的好担心。
她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日在龙銮殿,皇倾萧被紫荆太后下令杖责一百多的杖棍,又回想起他吐血昏倒后被拖回驿馆。
以及紫荆太后愤怒扭曲的脸庞和她离开时嘴角诡异阴鸷的笑意,凰殇昔脑子里就一片乱哄哄的。
倾萧待她如何她有眼看,他甚至为了护她而惹怒紫荆太后,独自扛下一百多非常人能承受的杖责。
那刻一百多棍啊……
不知为何,她心中起了微妙的变化,捆着绷带的小手慢慢收紧,眼神无彩的眸子逐渐聚起神采,微薄的红唇抿起。
倾萧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若不去看他一眼,那岂不是如东陵梵湮那般冷血冷情了?
想罢,她倏尔站起了身,一脸坚定之色。
她从来都是动作派,言行相顾,现下又是夜里,经过凤鸾宫的侍卫少之又少,再加上,几乎没人愿意来她凤鸾宫,这个“污秽”之地。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此好的机会,她怎能不把握?
说动就动,她随意找了件披风就出了门,站到凤鸾宫门前,果不其然,放眼望去左右两条道路,黑漆漆一片。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凰殇昔下定决心地迈出了凤鸾宫。
就在凰殇昔离开凤鸾宫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暗处迅速飞过,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
凰殇昔前脚离开,并没有注意到茗碎后脚来到。
茗碎披着一件衣服,捧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站在凰殇昔刚刚离去不就的位置,脸上没有表情,呆立着。
不久,婶岚也从寝室里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丝毫倦意,反而看上去有点精神抖擞,她看了一眼凰殇昔半开着的寝室,走向了茗碎。
茗碎看见她,才慢慢反应过来,盯着手中的东西,俏眉微蹙,疑惑地自言自语:“主子这是要去哪呢?”
婶岚不答,眺望了眼凰殇昔消失的地方,转身回了房间,茗碎见她走了,才傻傻地捧着碗进了琐玥的房间……
紫荆国驿馆门前。
凰殇昔好不容易凭着以往来过这里的印象,摸黑半天才终于站在了紫荆国驿馆门前。
她静静地凝视着守在驿馆门前的几名侍卫,一脸平静,波澜不惊,但是内心却纠结无比。
她该用什么理由进去见倾萧呢?说她是倾萧的朋友,可是他们肯定需要请示才会放行,谁知道他们是去请示倾萧还
是紫荆太后呢?
若说自己是龙鳞皇后,以这身份进去尽地主之谊也未尝不可,只是……
她扫了一眼自己身上遮蔽不了的以及脸上还捆有的绷带,说她是皇后……呵呵,恐怕没人相信吧?
唇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玉眉紧蹙,呈现为难之色,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那么眺望着驿馆。
倒是守门的侍卫看不过眼,上前两步,与凰殇昔隔着恰好的距离,一本正经地问道:“姑娘是要见谁?”
凰殇昔把视线放到问话的侍卫身上,也不答话,只把视线停留着,本来那侍卫还不觉怎样,可是被一个女人盯着久了,也难免会不自在。
但是对方也不答话,她又是名女子,他正好意思赶人家走?他们紫荆国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的,所以他现在的处境是十分尴尬。
就在他耳根都要红透了,与凰殇昔在无声僵持的时候,从驿馆缓步走出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看似双七年华,长得很是水灵,一身水蓝色的裹胸长裙,衣摆随着她的轻盈的步伐微微摆动,腰裙则是轻柔的镶边绸缎,银蓝色的透身外衣与之搭配甚好。
她双手捧着用玉盘盛着的药碗,仔细一看,碗地还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