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牛等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县城,直奔县衙,敲响了外面的沉冤鼓。
“升堂!”
“威武!”
伴随着衙役们中气十足的叫喊,闻讯赶来的刘永福走到了堂上。
“台下何人?有何冤屈?”
挣脱束缚的孙金海抢先开口:“县令大人,我是桃李村的孙金海啊,这些人都是月儿山的山贼,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刘永康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秦二牛等人,平静的询问道:“你们对此有何解释?”
秦二牛向前一步,拱拱手解释道:“启禀知县大人,我等奉团练使大人命令巡视官道,不成想走到桃李村时遭到这个人辱骂,如果仅仅是污蔑我等下人也就罢了,他竟然污蔑我家大人。”
刘永康瞬间明白了原委,前不久送来的那个木匠还在牢里待着呢,过几天就要问斩了。
“陈墨蒙陛下厚爱,已被下诏为团练使,圣旨本官亲眼见过,孙金海,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不可能,他不过是一介山贼,怎么可能会有圣旨,这肯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
刘永康不咸不淡的说道:“孙金海,你要想好了,如果你诚心认错,顶多罚钱了事,如果团练使请圣旨而来,事情可不像现在这般简单了。”
孙金海沉默了,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小小的山贼会有圣旨,肯定是知县和山贼勾结,想要以此购买官道旁的那块宝地。
“我不服。”
“好,本官就答应你。来人啊,送孙秀才去房间,等当事人到来再做宣判。”
“诺。”
“威武。”
孙金海并没有被关入牢房,其一是因为他还没有被定罪,其二则是他的秀才身份。
大阳朝文人的地位相当高,除非犯下大罪,否则轻易不会进牢房。
在还算干净的房间里,孙金海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但他依旧不认为对方真的会有圣旨。
三天之后,孙金海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然而他很快就会明白,和牢房相比,那里简直就是天堂。
“陈大人。”
“刘大人。”
“哼。”
刘永康简短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拱手说道:“本来不欲麻烦陈大人亲自前来,但此事性质恶劣,请陈大人多多担待。”
陈墨拱拱手说道:“知县大人客气了,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也是我不对,不如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刘永康愣神了片刻,但当他余光看到趾高气扬的孙金海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孙秀才,你的意思呢?”
孙金海目睹对方的反应,更加确定自己是对的,因此迫不及待的说道:“既然陈大人已经到来,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陈墨故作为难的说道:“这不太好吧,大家乡里乡亲的,一点小事而已。”
“不行,必须现在验。”
陈墨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朝着上位的知县刘永康拱拱手,回头大喝一声:“请旨。”
秦二牛迈着小碎步,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在陈墨身旁停下。
“今日某不愿遭受冤屈,特请圣旨为吾证明,还请陛下恕罪。”
陈墨装模作样的朝着京师的方向叩拜之后,深吸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的接过木盒,缓缓打开,明黄色的圣旨出现在面前。
“孙秀才,上面的内容应该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孙金海冷哼一声,走到跟前查看,打算当众揭穿对方的小把戏。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
孙金海已经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寻找破绽。
然而不管他怎么寻找,面前这幅圣旨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因为,它本来就是真的。
一刻钟过去了,已经眼睛通红的孙金海已经变得更加急躁。
自己可是拿九族做赌注的,若是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直举着圣旨的陈墨感觉双手都有些酸了,但看到对方逐渐崩溃的表情,他顿时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防备,不动声色的给了旁边的秦二牛一个眼神示意。
接近半个小时左右,孙金海终于撑不住了,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
“自己输了。”
两行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流出,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了。
“孙秀才?”
孙金海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陈墨顿时怒上心头,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错。
如果不是对方,自己怎么会被带到县衙。
如果不来县衙,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