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刘府的奴仆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无意间的失误引来主人的责罚。
至于原因大家心照不宣,县令大人精心安排的剿匪几乎全军覆没。
这不仅让县令大人多年的声誉毁于一旦,甚至试图都有可能终结。
为了平复心情,刘永康罕见地请了病假,一连多日都没去县衙上班。
虽然真正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但在调令没有下来之前,也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不,还是有不怕死的。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家丁的询问,陈墨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
“麻烦将这封书信呈给县令大人,就说我有办法帮助他。”
“你稍等,我这就转交给管家。”
等管家和家丁再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思索再三后,管家还是决定将这封信交给县令大人。
万一这封信是真的呢?
来到书房,管家轻轻地叩响了门。
“谁?”
一声疲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让这位伺候主家大半辈子的老人差点泪如雨下。
“是我,福叔,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短暂的沉默后,屋内终于再度传来了声音:“进来吧。”
福叔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胡子拉碴,双眼通红的老爷刘永康。
平日里总是干净利落的大人,如今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看得出来大人之前认真整理过,但基本没什么用。
福叔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将信缓缓放在了书桌上。
“刚刚有一个士子交给门口守卫一封信,说能解决老爷你的麻烦,我得知情况赶去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知所踪。”
“呲”
刘永康不屑地冷笑一声,自己这次根本不可能跑得掉,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救下自己。
不过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明月楼,等你。”
落款:陈墨
看到落款的一瞬间,刘永康顿时一个激灵,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陈墨,陈墨。
这个名字最近几天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也是对方不仅破坏了他的剿匪大业,还成就他的无上威名。
如今的陈墨已经成了取代五大寨子寨主更凶狠的存在。
不怕山贼强,就怕山贼有脑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刘永康刚准备派人抓捕,刚抬起手又放弃了。
“福叔,给我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好。”
福叔立刻转身离开去准备了,连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不怕有麻烦,就怕一点办法都没有,说不定对方真的有帮助老爷摆脱灾难的方法。
这位老实忠厚的仆人完全没想到这封信的主人正是导致家主如此颓废的罪魁祸首。
半个小时后,便装的刘永康走进了明月楼。
“这位,县令大人,你……。”
刘永康挥手打断了对方的开口,他可不想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我是来找人的。”
“有一男一女说您会来,我还不相信,后院请。”
来到一座庭院,刘永康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作为云溟县最大的娱乐场所,明月楼的花销足以让普通人疯狂,而后院更是销金窟。
刚一进门,刘永康就看到一个清秀男子正坐在枫树下悠然喝酒,面前有一位佳人正在舞剑。
男子不时拍手叫好,女子娇羞回应,他突然有种很多余的感觉。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屠夫还有这样一面。”
突如其来的开口打断了美好的画面,女子停了下来,走到陈墨旁边坐下。
刘永康眼神深邃,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对面的桌子前坐下。
陈墨端起酒壶,给刘永康倒了一杯美酒,这才抬头问出了疑惑:“什么屠夫?”
“因为你,死了上千人,有些人觉得你书都读到了狗身上,还不如屠夫,就把你称作陈屠夫。
最近你这个外号可是得到了不少人赞同,你的名号可是比五大寨的寨主都要响亮。”
刘永康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要说别人,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他。
陈墨的脸皮抽动,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
“呵呵。”
“和我没关系,不过我挺好奇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县城,你就不怕我把你留下。”
陈墨没有回答,而是将袖子里早已准备好的两份花名册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