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头子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霍祁年过来见他，难道只是为了虞南栀？
他还以为……
“……我不知道。”
他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的靠在了椅背上。
原来霍祁年根本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他只在乎虞南栀而已。
他刚刚一通发泄，在霍祁年的眼里，大概就是无能狂怒吧。
“你们不是监控了我的手机么？虽然对方在自己的声音上做了手脚，但你真的查不出来？”
他不信霍祁年连这个本事都没有。
“他是怎么联系上的你？”
“陌生来电。”
霍老头子没必要瞒着这个。
因为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相反，和盘托出，说不定霍祁年真的会让他日子好过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得保住霍恒。
只要霍恒能出去，就不怕没人给他报仇。
“他每次找我，都是无号码显示的陌生来电，每一次，都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找上我，给我支招。”
霍老头子顿了顿，才又说道，“他的目标好像是你，至于虞南栀，那次是他第一次要求我帮他做事情。”
“所以，你孤注一掷把所有钱投入威克斯家族，也是他的主意？”
“没错。”
威克斯家族虽然入驻国内发展业务没多久，但一开始势头非常猛，在港城也有一席之地。
虞家，尹家，霍家，威克斯家族……
包括之前破产倒闭的沈家……
港城每一个豪门都在对方的目标范围之内。
陆家虽然是港城最显赫的家族，但前几年地位确实因为各家发展而有些不稳。
如今陆家的产业也没有很好，却因为其他各家不断倒下而屹立住了。
晏慎就是陆家人吧。
霍祁年看了眼霍老头子，淡淡地道，“晚些时候，南栀会过来找你，你不用跟她说这些，只要说对对方一无所知就行。”
不管是晏慎，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陆家，都太危险了。
虞南栀不能插手进来。
他丢下话就起身站了起来。
霍老头子抬头望着眼前这个颀长玉立的年轻英俊的男人，狼狈地喊着，“你等等。”
他们两人的身影倒影在墙壁上，如果霍老头子看到窗户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出他们两个人的容貌其实还是很相似的。
一个风华正茂，一个衰老失势。
“你答应我的事情……”
“如果警方没有查到的话，我不会主动说。”
但是霍老头子自己也很清楚，这几天他不断被警方盘问这么多年的经济往来……
霍祁年作为他的儿子，警方很快就会问到他的。
“你真的是要逼死我吗？我是你父亲！你这么不孝，不怕天打雷劈吗！”
霍祁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激动万分的霍老头子被狱警控制着压在桌子上。
昏黄的那盏吊灯晃动的愈发厉害了起来。
一声嗤笑，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刚才你不是说了么，早知道让我母亲在怀着我的时候，就把我堕掉。”
他睨着霍老头子，昏黄的灯光透不进他幽深的黑眸之中。
“可惜，你当时没这么干，所以我来是来向你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