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瑰丽而下,在地上倒影脱出一个长长的人影,秦锦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何时能光明正大的回大越国。
为了晚宴准备,完颜烈在第二天一早就给秦锦蔓送了不少的衣物,均是些鲜艳颜色的马面褂,镶着金边绣着大红色的花朵亦或是鸟类,看起来俗气的很。
秦锦蔓翻了半天,一件也没看中,干脆穿了自己的衣服,上了完颜烈派来的马车,去了可汗的宴会。
“锦蔓怎么不穿我给你送的那些衣服,可是不喜欢?”完颜烈跟秦锦蔓同坐一辆马车,一个正襟危坐,一个慵懒的靠在一边。
可汗的宴会竟然举办在城外,太远了,坐着秦锦蔓都要睡着了。
听见完颜烈的话,秦锦蔓漫不经心的回答:“羊澜国的衣服我穿着不习惯,便穿自己的衣服,王子送来的衣服我没有不喜欢。”
只是太丑。
还在担心秦锦蔓不喜的完颜烈暗松了一口气,没有不喜欢就好,她自小在大越国长大,无论是吃穿住行都与这不同,她日后是要嫁给自己的,要慢慢习惯便是。
他不会在这样的小事面前斤斤计较。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宴会,竟然还没有开始。
只见宴会的中间聚起了一个很大的篝火,四面围着很多的帐子,里面坐着文武百官跟他们带到家属,羊澜国是草原马匹上成长起来的民族,行事作风都奔放随意,因此,他们的
宴会男女并不分席,可以一起坐。
他们一进便遭受了各处的目光,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完颜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秦锦蔓,他们的事情羊澜国大街小巷都在传,她们大多听说过名字没见过人。
“那个便是王子一直中意的姑娘,我瞧着还挺好看的。”
一个大臣的夫人正在跟自己的小姐妹咬舌根,眼神定定的看着秦锦蔓。
旁边的一位,抿了一口茶颇有些嫌弃的回答:“你看她穿的衣服,大越国的服饰,来这里都多久了,还不换,显然没把这里当家,要我说,外族之人,没一个好东西。”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皆是对她评头论足的话语,完颜烈安抚似的按了按秦锦蔓的手。
“长舌妇人,不必在意。”
秦锦蔓笑了笑,“无妨。”
两人随着宫女落座,刚一坐下去便有人发出质疑。
“王子,你与他并未成亲,同坐一张桌子不合适吧。”
说话的是羊澜国的郡主,平日里张扬跋扈,跟铁函一样,向来看不惯大越国来的娇柔婉约的女子。
她以为,女子该与男子相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同上战场杀敌,共赴生死,而不是只会躲在男人的背后,说两句便嚎啕大哭。
郡主的声音不小,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
羊澜国虽然民风开放,但同席一般是夫妻,亦或是有了婚约的男女子,秦锦蔓与完颜烈并未成亲,也无婚约,她该去
跟那些未出嫁的姑娘同坐在一起。
但如果是王子带来的人,一般人也不会说什么。
可对方是郡主,且她十分不喜秦锦蔓,这是在故意找刺。
完颜烈正打算反驳,门口处便传来一阵骚动,可汗来了。
他今日穿着黑色的马面褂披着雪狐大衣,雍容华贵的走上前来,目光扫过众人,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秦锦蔓的方向,面色不改上前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众人行过礼,可汗开口问:“刚刚在闹什么?”
行至门口前,他将郡主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落了座,故意又将此事提起。
郡主一个健步站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父亲,未有婚约也可同席,再者,我与锦蔓情投意合,坐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锦蔓暗自勾了勾唇,情投意合个鬼!
可汗并没有正面回答完颜烈的话,只是转头问秦锦蔓,“你的意思呢?可要跟王子同坐?”
秦锦蔓简直要暗地里给可汗鼓掌了,可以啊!这么不动声响的就将问题抛给了她。
她若说不想坐,便是当众折了完颜烈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刚刚的情投意合自然成了笑话。
可若是说想坐,也势必受到在场其他人的鄙夷,还未定亲便死活要跟王子坐在一起,她的名声便一落千丈,可汗更有了好的借口拒绝两人的婚事。
横竖都讨不到好。
郡主一副看笑话的语气盯着她,眼里充满了嘲讽。
秦锦蔓皱
了眉皱,抓着完颜烈的手臂。
“王子,我过去坐吧,你是未来的可汗,行为举止更是要严于律己,做他人的榜样才行,不要因为我坏了规矩。”
郡主的嘴角抽了抽,这么一听,倒像是秦锦蔓为了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