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云得瘟疫之事他知道,靖王妃去之前也来宫里提过。
本以为会一起进宫面圣,结果只有他们二人。
皇帝在心里气愤暗想:肯定是害怕朕斥责他办事不力,所以根本不敢来宫中面圣!
姜梦离回过神,笑容温柔道:“陛下一直不提绑架一事,我们还以为是不知道呢,不过陛下就不用惩罚他了。”
“怎么能不惩罚?”皇帝假惺惺地一本正经道:“做错了事就该惩罚,不过你们是长辈,也不要太跟他一般见识。”
这偏袒是明目张胆,若换作是他亲儿被绑架羞辱,恐怕对方会是被就地处决的下场。
不过现在偏不偏袒不重要了,比较人已经去了阴曹地府。
闻默寒面无表情地平静道:“皇兄放心,我们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他在回来的路上连人带车坠崖而亡了。”
“靖王妃这会儿应该在准备他的后事,虽尸骨因为山体滑坡导致掩埋而找不回来,衣冠冢还是要有的。”
说完微微颔首,拉着姜梦离的手就离开了偏殿。
皇帝还处于呆愣状态,脸色也微微变白,手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无力地垂下扶手。
“福公公,刚刚豫王说了什么?”他不太敢相信刚刚听见的话是真的。
福公公面色沉重,躬着身子小声道:“陛下,他说宁世子已……已经坠崖而亡了,靖王妃应该在安排后事……”
话未说完,皇帝身子就轻晃了一下,抬手扶住额头。
竟然没有听错了,他真的坠崖而亡了。
福公公立马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中,“陛下喝杯茶吧,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该怎么安抚靖王殿下他们。”
“这一次宁世子去也有您的意思,就怕靖王殿下会将此事怪罪到您身上,虽然嘴上不会说,但心里会这么想。”
皇帝闻言,皱眉道:“这件事不用担心,靖王并不知道他们前往黄州城有朕支持,朕也该亲自去一趟靖王府。”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送女人进去是进一个死一个,他对这些女人冷漠至极,姜梦离是个例外。”
偏殿内安静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沉思。
片刻后,福公公眸色一亮,“陛下,老奴想到一人,豫王曾经的未婚妻苏玉娇!”
此话一出,皇帝恍然大悟,开怀大笑道:“哈哈哈……你说对了,她不仅是未婚妻,还是闻默寒恩师之女……”
……
闻景云身亡之事在一夜之间传开,皇帝亲自带着不少礼品前往靖王府安慰一番。
京城权贵也纷纷前去吊唁,整个靖王府被一层阴影笼罩,死气沉沉。
靖王妃因为伤心过度而无法下床,于是一切事宜就由侧妃在管,靖王也在前院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
哭得最伤心的莫过于宏媚儿,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小丈夫,还打断为他生儿子。
没有想到还没有实现愿望,人就没了。
高僧做法七日才得以下葬,靖王府也恢复了平静,京城当中也没有人再提及,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或许就是如此。
豫王府,姜梦离拿着毛笔若有所思地在手中转动,“我要一半的财产应该不过分吧?他的花销也不小,干脆要三分之一得了。”
纸上就写了“和离书”三个字,其他字迟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毒蝎军人数那么多,要很多钱来养,要得太多,闻默寒也肯定不会答应。
“哎,反正我自己也能挣银子,一个人的开销也不大,找他要十万两银子就行了。”
“毒蝎军也是有家人要养活,也是有家的人,要是闻默寒没有钱给他们发军饷就作孽了。”
这么缺德的事情不能做,即便不为闻默寒考虑,也得为将士们考虑。
她想好以后,就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人叩响,紧接着传来灵巧的声音,“小姐,好消息,红姨已经迫不及待要见您了,她说要跟您合作。”
姜梦离听后欣喜不已,立马搁下笔就打开房门,“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去,这可是我成为富婆的第一步。”
说着返回房里,将挎包带上就与灵巧离开了府邸。
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挣钱重要。
此时闻默寒在卧房中,看着被毁掉的画像时脸色铁青,“当时姜梦离在府邸,为何还能让贼人进来?”
上面的脚印让画像变得很脏,也很模糊,还有一个小破洞。
他不停地用手帕去擦拭,但根本无济于事,反而将破洞弄得更大了些。
云影跪在地上,垂着头支支吾吾道:“她……她的确在府邸,但人数比较多,有的在书房翻找,有的在卧房。”
“她已经看见了一幅画,属下只是说这幅画对您来说很重要,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