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闻言,脸色骤变。
竟然是弹劾他的折子,怎么可能?
“不会的,我递上的折子陛下没看吗?”他颤抖着问陈知府。
折子可是厚厚的两本,上面的罪行足矣让豫王他们被处以极刑。
陈知府一脸困惑,“你也递有折子?没有听说啊,本官只知道陛下安排的人如实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陛下。”
“你与属下狼狈为奸,将赈灾粮食据为己有,还是豫王妃出钱向你们买才拿出来的,你们还向河神献祭少女,让人绑架王爷……”
“本官已经让人调查过了,这些事都是属实,而且百姓们都说你们是贪官污吏,罪该万死。”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刘知府脑袋上炸得嗡嗡作响。
他心里很清楚百姓对他的怨言,那些百姓不可能为他说好话。
姜梦离见他情绪崩溃,开始诱哄道:“刘知府,看上去你好像有苦衷,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若是有幕后之人,你这罪或许能减轻点儿,不如将幕后之人说出来,特别是绑架一事。”
刘知府的嘴颤了颤,犹豫该不该说出口。
对方可是世子,若是说出来,肯定也会被报复。
若是不说,那罪名可就大了……
他纠结半晌后,还是开口道:“我说!”
姜梦离闻言,立马对陈知府道:“让人记下他说的。”
刘知府嘴唇颤抖道:“是宁世子吩咐我做的,他说他与豫王殿下不共戴天,这里天高皇帝远,是报复的最好时机。”
“我只负责让人将豫王殿下绑好送过去,至于后面发生何事一概不知,反正豫王殿下是完好无损回来的。”
陈知府点了点头,“好,你的原话已经写下,不日会送到陛下手中。”
屋内还有其他小官员,个个满脸麻子,面色痛苦不堪。
他们开始求饶,推销责任,争取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王妃,一切都是刘大人安排的,贪污一事我也没有得到银子。”
“我也希望,这跟我没有关系呀,求王妃开恩……”
“我们都是被迫做伤天害理之事,并非自愿!”
姜梦离看着他们这一刻狗咬狗,不禁嗤笑出声,“这一次是没有得到贪污的东西,可以前呢?”
“就因为是官员,平日也没有少耀武扬威与仗势欺人,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吧。”
她说完出了房间,对下人吩咐,“以后他们的药都停了,已经严重到无法治愈的程度,继续喝药是浪费,把药材给真正需要的人。”
此话传进了屋内,众人都是一脸惊恐不安。
这是让他们等死,不是不能治,是根本不想给他们治。
有人艰难下床,爬到房门前拍打房门,“放我出去,我能治,我没有得瘟疫,快放我出去……”
不管怎么拍打,怎么嘶喊,都没有人理会,这一刻不少人后悔不已。
他们开始怒骂刘知府,都怪他拖他们下水,很快开始动手。
“你去死!都怪你……”林知县艰难走到他床上,举起凳子砸下去,“砸死你,我砸死你!”
啊……
“我的脸!”刘知府双手护住脑袋,“怪你自己,谁让你也贪得无厌?没人逼迫你狼狈为奸……!”
话刚落下,凳子就“砰砰”砸下来,不到片刻就头破血流。
不管屋内多热闹嘈杂,外面的人都仿佛没有听见。
闻景云此刻也在拍打房门,“放我出去,我是世子,快放我出去……!”
此时他满身污垢,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高贵形象。
不知过了多久,云剑走到门外冷声道:“别喊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话间他打开了房门,嫌恶地扇了扇鼻尖,后面有人提着水进入屋里。
闻景云想要爬出去,但云剑挡住了去路,“往哪里走?下人帮你洗澡,还是进去吧。”
两个下人将他拖了进去,直接扒光衣裳将水往他身上浇,冷得他直哆嗦。
云剑看了一眼就关上房门,嘴角笑意阴冷。
不一会儿就听见闻景云惊恐声,“别乱摸,走开!不要,不要……啊……”
两刻钟后,房门被打开。
两个不像下人的下人心满意足地系着腰带,不紧不慢走出房间。
闻景云已经崩溃,如同失心疯一般大吼大叫,将水桶掀翻在地,弄得满屋子都是水。
身上就薄薄一层衣裳,被打湿后跟没穿衣裳没有区别,狼狈地在水泊中嘶吼,眼眶猩红湿润,我见犹怜。
“怎么回事?”闻默寒突然走了过来,皱眉看了一眼屋内场景。
灵巧支支吾吾道:“就……就是让人给他洗了一个澡,他自己跟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