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城的前夜,齐明心到海兰慧的房里看望她。
海兰慧昨晚刚刚苏醒,苏醒后一整天以泪洗面。
一边说自己以后没脸见人了,一边说对不起齐鸿文,看得齐明心心疼不已。
慕元恒说海兰慧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海兰慧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幸好在齐明心的安慰下,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李员外糟贱,海兰慧情绪总算稳定了些。
“明心,那李员外不是好相与的,咱们日后可得提防他报复。还有,你爹现在怎么样了?你回去看过了吗?”
海兰慧咽下齐明心喂的药,嘴唇不住的颤抖,脸色也苍白如纸。
齐明心心疼地为她擦拭嘴角留下的药渍:“爹在家很好,只不过如今在闹分家的事,想来还要和奶奶掰扯些日子。”
“你又逼着你爹跟你奶奶分家了?”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齐明心提起齐家那些人就满心愤恨。
“奶奶都把你卖了,你还想着留在齐家,难道想被她害死不成?我知道爹想尽孝道,但也不能以牺牲我们一家作为代价。
奶奶平日里待我刻薄就
算了,但是这次的事实在不能忍,我是死也不会回那个家的。”
“你爹也是左右为难啊,娘知道你受苦了,听你的分家就分家。”想到自己的遭遇,海兰慧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明日我要去县城一趟,你好好养伤记得按时喝药。”
海兰慧很细心,尤其是对女儿,似乎是觉察出了不对劲问道:“你去县城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做生意需要去县城采购食材,你别多想了。”齐明心怕海慧兰知道她被李员外刁难的事,心里有负担。
齐明心一直等到海兰慧入睡,才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齐明心和慕元恒就坐着马车赶去了县城。
她们出发的地点距离县城还有段路,到县城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两人决定先去找慕元恒在县城里的同窗。
马儿在慕元恒的驱使下,很快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前,这里就是慕元恒同窗的家。
看起来他这个同窗也是个富家子弟,眼前的宅院不小,显得很气派。
两人刚下马车就被护院拦下了。
“这里可是元伯康家?”慕元恒询问道。
护院忙点头:“
你认识我家公子?”
“烦请通传一声,就说元恒想找他叙旧。”
一听慕元恒是府上公子的朋友,几个护院瞬间变脸,笑意盈盈的让两人稍等。
其中一个护院,立即进府通传去了。
没多久,护院就领了个细皮娇肉的年轻公子出来,此人就是元伯康。
元伯康穿着件青色长衫,虽然长着张小奶狗的娃娃脸,但也气宇轩昂颇有文人风骨。
“元恒兄,没想到真的是你。”元伯康见到慕元恒,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走,先进府里再说。”
元伯康吩咐下人妥善安顿两人的马车,又将两人带到了会客厅,并安排人打扫出两间厢房给他们住。
慕元恒和元伯康两个同窗见面,免不了一番寒暄,月下赏景饮酒作赋。
齐明心跟两人坐在元府凉亭中,望着天空一轮弯月,想到还未病愈的母亲和留在齐家撕扯的父亲。
她情不自禁感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兴许是听两人作诗,引发了她的诗兴。
但她随口说的一句,就是千古名句,让坐在对面的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元伯康,石化了好久。
而慕
元恒见平日里欢快的齐明心,此刻忧心忡忡满腹心事,心狠狠揪了一下。
“好诗啊,此句真是可以传世的好诗。”元伯康由衷的敬佩:“光顾着叙旧,元恒兄还未介绍,这位兄台是……”
“是我的好友,对了,有件事想问你。”元伯康方才热情接待,也不好上来就提,此时慕元恒终于说到了正事:“伯康兄可知,齐美静此人?”
“当然知道了。”元伯康想都没想就答道:“不就是县太爷续弦娶的新夫人吗?说起来这女人有些本事,虽然是续弦,可帮县太爷处理了不少难事,身为女子让人敬佩啊。怎么?你们这次来是要找她?”
“恩,她是我这兄弟的小姑姑。”
慕元恒并没有说明目的,简单的一句带过,之后又与元伯康说起了以往的趣事。
齐明心和慕元恒在元伯康家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径直去了县衙。
县太爷一家的住处,就在县衙后面的院子里。
听说两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