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的回答,钟意听完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她笑自己傻,竟然会真的开始期待他的回答。
可他怎么可能是一个有情的人呢?
如果有,就不会做出这桩桩件件令她寒心的事情了。
钟意往椅背上靠,难受的盯着车顶,尽量不让自己吐出来。
缓了会儿,她才说:“顾时宴,你别自己骗自己了,你只是想为自己的渣找一个借口而已,说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顾时宴并不多解释:“随你怎么想吧,那不重要。”
看吧,这才是顾时宴。
钟意又一次红了眼,扭头盯着顾时宴的后脑勺,她心里不甘心,伸手打他的肩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被她打过的地方并不疼,甚至连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
顾时宴轻描淡写的回答她说:“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有些事,是注定要这样的。”
钟意不明白,用力捶自己的腿:“为什么非得是这样?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她早已经在顾时宴的各种折磨下崩溃了。
顾时宴不再开口,静静注视前方。
钟意觉得所有的力气都砸进了棉花里,和顾时宴理论,都理论不清楚。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任由自己的身体左右晃动着。
想着这些烦心的事情,她觉得累,觉得困,就闭上了眼睛。
随着车子的颠簸,她很快就睡着了,而她的头也撞在了顾时宴的肩膀上。
顾时宴扭头看她一眼,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由她靠着。
他看着她,却并没有很快挪开视线,反而打量起她来。
窗户外是一排排掠过的路灯,橙光洒在她脸上,照着她俏丽、漂亮的脸蛋。
她皮肤白,没有瑕疵,身材又好,确实是难见的大美女。
顾时宴能让钟意做自己的女人,她的外形自然也是一项优势。
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明明还是和之前长得一模一样,可性格却大变,像是完完全全的换了一个人。
钟意睡得很安稳,也很深沉。
车子一路颠簸,都没有将她给吵醒。
到了钟意小区楼下,楚尧刹停了车。
后排,钟意还是没有醒,顾时宴扭头看一眼她,也没有叫醒她的意思。
楚尧不解:“顾总,不叫醒钟秘书吗?”
顾时宴想了一下,拒绝说:“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送她上去。”
楚尧愣了一下,可毕竟是顾时宴做的决定,他不好左右,只能同意。
顾时宴下车,将钟意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进了小区。
小区有门禁,可钟意让顾时宴录了脸,他当然能随意进出。
抱得不太稳,钟意扭了两下,然后缩在了顾时宴的怀中。
她这会儿倒是乖,让顾时宴的心里不免生出了点点怜悯。
他甚至想,等她醒了,就将她家人的去向告诉她好了。
毕竟这么多年,确实也是她陪着自己过来的。
他想,他不应该这么狠。
心里下了决定后,他不免低头又多看了钟意两眼。
看着她熟睡的面庞,他竟是不自觉的勾出一抹浅淡笑意,同时张唇说:“不能娶你,确实是我不好,我对你有愧,你家人的消息,就当是我给你道歉了。”
钟意根本没有听到,眼睛紧紧闭着。
顾时宴笑起来:“明天,我会把消息给你。”
……
半夜。
钟意睁开眼,只感觉头疼欲裂。
她伸手按住剧烈跳动的眉心,昨晚喝酒的记忆才缓缓往脑海里涌。
和顾时宴在车上的谈话,也零零碎碎的往脑子里涌。
她难受得厉害,只感觉口干舌燥。
勉强爬起来喝了点热水,她站在窗前又发了会呆。
想到白天和晚上的事情,她又难受得不行。
她的心上,好像被插入了一把利刃,慢慢的凌迟着她。
想到这些,她泪水又不停的往下滚。
她的手撑着玻璃窗,胃里又翻江倒海的疼,疼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低头时,钟意才恍然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
是谁换的?
而这个问题一出来,她又不禁想,是顾时宴送自己回来的?
衣服被换了,那顾时宴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这些问题还没想明白,钟意的手机竟然破天荒的响了。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谁会给她打电话?
是顾时宴?
想到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