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里,顾时宴的神情不清。
钟意一点点倒退开,死了的心,又死了一遍。
顾时宴盯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钟意,他没有要叫住她的意思,只是稍蹙眉心道:“我考虑过,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但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钟意步伐顿住,单薄的身影一颤。
顾时宴的薄唇轻掀,吐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因为我可以随时享用你。”
通俗了讲,就是她更方便。
钟意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大吵大闹,她反而异常平静的笑出声来。
她退到玄关处,指甲紧抠着墙壁问:“所以只要是你身边的秘书,谁都可以,是不是?”
顾时宴承认得毫不避讳:“是!”
钟意又冷哼一声:“那我该谢谢你的坦诚咯?”
顾时宴可无暇顾及钟意的情绪,语气隐隐不耐:“所以你还做不做了?”
钟意不假思索,大声吼:“不做!”
话落,气氛迷一般的凝固住。
片刻,钟意将秘书胸牌抠下来,重重砸在顾时宴的身上:“这个秘书,我也不做了。”
不等顾时宴反应,钟意开门出去,摔上门离开。
“嘭”一声巨响,顾时宴低头看着掉在脚边的东西,却连眉心都没皱一下。
……
钟意回到家,感觉身心俱疲。
她窝在沙发里,看着自己亲手设置的满屏闹钟,心里又酸又涩。
六点起床化妆,七点到公司,八点送早餐进总裁办,八点半送上手磨咖啡,九点陪顾时宴参加早会,十点出门洽谈合作,十一点安排中午的饭局……
在顾时宴午睡的时候,她甚至还要出门去做各种护理,身体、头发、指甲、皮肤……
而她紧锣密鼓的张罗这些,只是为了晚上他一个小时的临幸。
三年的工作,压得钟意几乎喘不过气。
她每天的睡眠严重不足,平均下来,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看到各式各样的闹钟,钟意心里头窝火,索性全部给删除了。
想了想,又把手机关机,美美的去洗漱了。
上床时,还不到十一点。
第二天,钟意一觉睡到了十点。
睡饱了,她的精神状态格外的好。
去了一趟银行,钟意查了一下名下的资产,几张卡加起来,共计五百多万余额。
可这么多钱,还是买不回自己的健康。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些钱。
十点半,钟意又往公司去。
电梯在二十四楼停下,钟意出去后,就听到办公区的一些八卦声。
“看到新闻热搜了吗?”
“行业有名的记者,点名道姓说顾总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并且还说会在今晚的八点放出对方的照片。”
“顾总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却曝出这些新闻,这顾总的地下情人,还真是够有手段!”
钟意听着议论,面不改色路过。
看到钟意的人,纷纷坐正办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上身。
钟意来到办公室,没敲门就进去了。
顾时宴低头在看文件,听到脚步声,没抬头就道:“你今天迟到了,这个月的绩效充公。”
对于工作,他一向要求严厉。
而昨晚她说过的那些话,他也好像全都忘了。
或者说,他只当她在耍小孩子脾气,拿她仅有的可笑的用处去挑战他的耐心。
钟意没放心上,轻飘飘的“哦”了一声。
顾时宴盖笔,又合上文件。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钟意一身素色裙,化得清透裸妆,长发轻垂下来,难得的没浓妆艳抹。
记忆里,她总是一身黑色套装,扎着低马尾,工作时雷厉风行。
因此,下面的人怕她,敬她,但也非议她。
钟意今天为什么没穿工作服,顾时宴没功夫去猜想。
他在意的,始终不是这些细枝末节。
仰头靠向椅背,顾时宴慵懒睨着钟意问:“狗仔爆料,是你提供的素材吧?”
“为了阻止我结婚,就这么不择手段?”
他西装革履,矜贵高雅,衣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白天高冷疏离的他,到了晚上,就像是一条喂不饱的野狼。
钟意现在想到这些,心中几欲作呕,可她忍住了。
气定神闲来到办公桌前,钟意语气寡淡道:“你脚踏两只船被拍到了丑闻,心虚不敢面对媒体,这么快就想好了甩锅给我?”
换做以前,她会自证清白。
现在不同,她开心就好。
看惯了钟意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