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荨急忙站起来拿着手机躲进了房间里,接通后,她听见听筒传来心心念念的人的磁性嗓音:“新年快乐。”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新年快乐。”
沈祈白感受到她话语间的温柔,想象着她在电话另一边的可爱模样,他笑着问道:“想我没?”
林陌荨闻言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你先说,你想我没?”
沈祈白声音低沉:“嗯,想你了。”
一瞬间,林陌荨只觉得心尖都是甜蜜的,两人还在你侬我侬,林母忽然在外面喊林陌荨。
“妈妈在喊我,我得挂了。”林陌荨在最后想对他说‘其实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但她羞涩得停顿了好几下都没有说出口,加上林母在催她去放跨年烟花,她最后只好匆匆地挂了电话。
新年景象一片欢乐安宁,她和家人们来到天台,倒数的钟声响起,大家一齐笑着喊了出来。
“十、九、八、七……”
林陌荨抬起头,天空中一道白光划过天际,似流星般绚烂。
“六、五、四……”
白光却猛地朝她的方向飞来,一瞬间刺眼到让人不得不闭上眼。
“三、二、一……”
她感到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这一切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一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还来不及思考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陌荨发觉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耳边是冰冷的仪器声。
她感受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暖意,侧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他的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
她有些恍惚,慌乱间急忙抽出了手,却也惊醒了浅寐中的人。
宋星衍抬起头看到她醒来,欣喜地说道:“阿荨,你终于醒了!”
林陌荨却忽然怔住了,她发现眼前的宋星衍更显成熟,竟像是七年后的宋星衍,而且他什么时候会用‘阿荨’来称呼她了?
宋星衍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他急忙起身按下了呼叫器,在医生的一番检查之下,确定了她的身体没有异常后,宋星衍接林陌荨出了院。
林陌荨一直都是恍惚的状态,宋星衍以为她是因为昏迷太久,刚醒来人还有些不适应。
上了车,宋星衍看她还在发呆,替她把安全带系上,温和地说道:“那晚在车上你突然昏了过去,昏迷了五天,但医生说你的全部指标都是正常的,只可能是反射性晕厥。”
车上?她不是在老家的天台上失去意识的吗?林陌荨看了眼日期,一脸哑然,她竟是又回到了七年后,她无助地望着前方,满眼迷茫。
她在十八岁度过的那几个月难道是梦境?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但事实是她又被迫回来了。
原来所谓的重生只是一场梦吗?一切都没有改变,她没有获得重启人生的机会,而是做了一场老天施舍的美梦?她的青春也并不能重新来过,现在的林陌荨只剩下深深的空虚和无力。
宋星衍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眸中隐隐含了一丝担忧:“阿荨,你怎么了?”
“我没事。”滚烫的泪淌了下来,林陌荨避开他的视线,默默地望着窗外拭去泪痕。
宋星衍送她到她家楼下,望着她明显哭过的双眼,他的心里泛起心疼,可他却不知该从何安慰她,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失落的原因,而她显然也不愿多说。
那一天她晕倒在他的副驾驶上,他急忙送她到医院,在医院里她始终昏迷着,他每天都祈祷着她能尽快醒来。
医生也无法确定她苏醒的具体时间,他望着她在病床上熟睡的面孔心情起伏,如果她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呢?他竟然感到一丝深深的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份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好在最终她醒过来了,尽管这五天竟让他觉得像五年一样漫长,但现在一切都没事了。
宋星衍回过神来,注意到林陌荨正呆呆地望着他,仿佛在透过他在望着另一个人。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
林陌荨告诉自己,就算这些天是他在医院一直照顾她,但那也是因为他的绅士风度罢了。
眼前这个人,不是她在十八岁时温柔地为她讲题,为她梳理重点的那个宋星衍,不是在海边和她吐露心扉,用怀抱安慰她的宋星衍,不是为了帮她找准考证耽误了考试也毫不在意的宋星衍,眼前这个人,不是成为了她朋友的宋星衍,而是拒绝了她一整个青春的一个形同陌路的人,是在亲吻她时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没有珍惜过她的人。
她望着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冷漠,“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医药费你到时候记得发给我,我会还给你,再见。”
察觉到她疏离的语气,宋星衍忽然没由来地一阵心慌,他猛地拉住转身准备离开的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