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梦只觉着气氛跌入谷底,她浑身冰冷的厉害,嗓子口堵了许多的话想要同容晗解释,可是到了嘴边只剩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祈云梦这话一出口就是恨的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怎么这世间这么多的话自己不说,偏偏是要说这一句被抓奸时候的标配语录的。
可就算她心里的小活动再怎么多,这嘴巴却像是抹了胶水似的,根本无法张开好好说上一整句话。
她心底有着千言万语都想要同容晗解释清楚,可一句都无法道明。
祈云梦死死咬住下唇,整个人都是犹如蔫了似的,放弃地垂下头来根本不想继续解释了。
她自暴自弃地看着自己鞋面,暗自痛恨着自己怎么会到了这种时候一句完整的话都是比编排不出来不说,更是有些害怕看到容晗那受伤的眼神。
容晗手里还提着一提荷叶,荷叶被精致的纸张包裹着,足以看出来他对它们的上心程度。
这么一个平日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如今却是满眼不置信地望着祈云梦,那双眼眸没了平日里的凶神恶煞,有着的只有无尽的惊慌,以及被背叛的痛苦。
祈云梦深吸一口气来,认真地抬头回望向容晗的眼睛来,一字一句斟酌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容晗敛起那眸中的小动物被丢弃的神情,只冷冷地觑向容爻。
这两兄弟虽然关系并不好,可是总维系着表面上的和谐。像现在容晗这么极具
挑衅意味的眼神,基本上是不会出现的。
但是容晗现在根本没有掩藏住自己对容爻的敌意,看的祈云梦都是不由得有些担心。
这两人要是真的动真格起来,好说歹说容爻是太子,容晗一旦动手就是以下犯上,不成规矩,占了下风。
祈云梦忙不迭上前去挽住容晗胳膊,蹙眉劝道,“方才我们遇到了刺客,如今刺客被送去了大理寺,不如我们还是早些回府上·······”
祈云梦话还未说罢,容晗便是极其紧张地反握住她的手臂。
他方才的那些委屈失落的神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地则是紧张与慌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一样。
“有没有哪里受伤?”容晗这神色瞧的祈云梦心里头一热,连忙用力摇了摇头。
“我没事,清月很好的保护了我。还有容爻,我今日欠他一条人情。”祈云梦毫不保留地说道。
这份公开,倒是让容晗觉着心里安心了不少。
支支吾吾总是比起坦荡让人来的怀疑和心慌的,就譬如一开始的祈云梦,那支支吾吾的遮掩模样,看的容晗心头都是被揪紧。
他伸手揽过祈云梦的肩膀,将她略带强硬地护在了怀中,大有在同容爻宣告主权的意思。
如果换做以前,祈云梦必然是要责备容晗跟个小孩子似的,挣脱开他的怀抱。
可是现在的祈云梦,却是没由来的觉得容晗的手臂温暖的很,竟然让她觉得有些留恋。
这份留恋让祈云梦自己都是觉着有些慌乱。
自己不应该对这里的任何事物有留恋才对,可是偏偏这世间越是流逝,她越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的羁绊越来越多。
有和清月的,和石枫的,还有和容晗的。
祈云梦在现代无法感受到的属于友情的温暖,还有被人捧在掌心疼爱的感觉,如今一齐奔来,让她竟是觉着有些不舍了。
“皇兄,夜色已深了。我的王妃已经忙了一整日,现在我就接她回府了。”容晗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勾唇笑道,“皇兄与我的王妃和离一事是满城皆知的事情,是皇上亲自下口认定的事实。就算皇兄心里头不承认,这都是既定事实已经无法改变的了。皇兄,你府上还有一位娇妻在等着你,这长夜漫漫,皇兄还是莫要让娇妻久等了。”
说着,容晗便是搂着祈云梦的肩膀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
容晗这一连串的反应,都让祈云梦以为他是真的和自己把这个误会给解除了,两人之间亦是不会有隔阂了。
可是当容晗走到确认容爻无法看到的地方时,却是冷不丁地松开手。
他垂下眼眸,这夜色漆黑,让祈云梦根本无法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梦,我时常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容晗倏地开口。
十一月的寒风吹打在祈云梦的脸上,可是却不敌她心底的一分冰冷。
她瞪大了
眼睛看着容晗,内心拼命叫嚣着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只是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容晗的胳膊。
但平日里总是对自己无比宠溺的容晗,如今却是不动声色地轻轻摆脱了她的手来。
容晗的声音低到仿佛要融入到这漆黑的夜色中,被风吹散似的,可落在祈云梦心上,却如擂鼓。
她多害怕容晗会说出那句要离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