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点着几段焚香,清冷的香气贯彻着整间屋子,似乎是要洗涤人的心灵似的。
不同于大富大贵的装潢,容爻屋子里也只摆着几件简单的摆设,里屋里更是悬着几幅山水名画,清心寡欲这四个字,在祈云梦瞧见屋子的装潢时瞬间蹦到了脑海里。
不过她也没心思多去欣赏这些名画,只掀开珠帘往里走去。
容爻只匆匆披了件长衫,半倚在贵妃榻上。他瞧着方才午睡醒来,颇为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他听见了祈云梦的动静,不由得敛去眉眼间的倦色,笑道,“今日怎的是得了空来瞧我的?”
祈云梦哪里还有心情管他容爻脑子里在想什么,上前两步便是说道,“宫里到底什么情况?”
容爻倒是不曾想祈云梦竟是会如此开门见山,微微一愣后只是笑弯了眼眸来,“我以为云梦你只是想我了才来见我的。”
呸,我想谁也不会想一个渣男好吧。祈云梦暗自腹诽道,可面上却不曾表露的那般明显,只催促道,“我在跟你讲正事。”
容爻这才是收敛起方才的态度,单手撑着脑袋微微合上眼眸,瞧着十分疲倦的模样,“宫里的疫情散播的十分猛烈。这次疫病已经让不少的宫人死去了,还死了几位妃子,眼下皇宫里人心惶惶,皆求自保。不过两日前七弟带去的药方倒是对付这种疫病有着奇效,已经将病情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他带去的药方子所能够救的只是冰山一角。”
祈云梦眯起眼来,心
中大致明白为何容晗还未归来的原因了。
他带去的药方能救人,可却不能够治本。
治好了一个,但是找不到散播病情的源头,病情仍旧在扩散。
“皇宫里有衣虫,而且是变异的那种。”祈云梦冷不丁开口解释道。
“变异?”容爻困惑地皱起眉头,“是指什么?”
祈云梦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用力摆了摆手,“就当我没说过。我能够找到这次散播病情的源头,你带我进宫,我去救人。”
容爻似乎是不大相信祈云梦的话,眼角染上了些许讽刺的笑意,那温和的表象似乎随时都将被撕破。
不相信也正常,想来前几日自己在府上昏厥的事情,他的耳目必然是已经回禀过了。
祈云梦如今脸色仍旧憔悴的厉害,瞧着如何都不像已经痊愈。
“容爻,我的病就是我自己治好的,容晗带进去的药方是我写的。若是你带我入宫,我救了人,这份功劳可是有你一份。”祈云梦严肃说道。
距离容晗入宫的时间越久,祈云梦心底便越是焦躁难耐。
她不知晓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也不知晓容晗是否染上了这种流感。
这种流感一旦染上,致死率非常高。而且拖的时间越久,越难治愈。
她不想再在容爻这里浪费时间。
可偏偏自己之前同容爻和离,如今没了任何身份,也不算是被皇宫承认的七王妃。
想要入宫,难于登天。
容爻把玩着自己鬓发,随即想起什么似的
,有些戏谑地笑道,“云梦,既然你想让我帮你,是不是该拿出些诚意?”
祈云梦被他这副模样给看的浑身一僵,心底散出一股寒意来。
寒意从脚底漫上,逐渐缠绕住她全身。
“除了不让我回来,条件任你开。”祈云梦思忖片刻,低低开口道。
她不是个傻子,自打她离开太子府后,玉狮子离开太子府,遥夫人流言四起,不少的权贵对太子府的信任都是削减了不少。尤其是那些曾经由祈云梦牵线搭桥的社交关系,如今都是一点点与太子府淡离。
上层权贵的关系向来如此微妙,一旦一个分支开始破裂,那么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起连锁反应。
祈云梦这阵子看的真切,太子府的情形并不算好。
倒是七王府,自打自己在口头上被称作了七王妃后,倒是有着不少的权贵改了路子,前来与七王府结交。
只可惜容晗那张对待外人总是恨不得要吃人的脸,吓跑了不少有意攀附的贵族。
如今容爻对自己主动示好,说是回心转意祈云梦自然是不信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需要相府嫡女的力量。
容爻眼神黯淡下来,他沉默半晌,沉默的祈云梦心底愈发的焦躁。
她越是不想要同容爻在这里浪费时间,容爻越是像要故意拖住她一样。
“既然如此·······”容爻缓缓开口,听的祈云梦连忙认真地望向他,“你帮我做件事,帮我给一个人送一样东西。”
容爻
说着按动暗格开关,那挂满山水画的墙面上突然嗷进去一格,露出里头被藏着的小匣子。
他将那只精致的小匣子取出,仔细地用绢子包裹好后才交给祈云梦,“我听闻彭泽近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