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容爻得了消息,赶来西房时便是瞧见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与奶在屋内满是慌张的模样。不等祈之遥与男子中任何一人开口道明眼下情形,容爻手起刀落,便是了结了男子的性命。
府上众人鲜少能够瞧见太子亲自动手的,而且还是这等凶狠利落的手法。
一时间,整个府上的下人侍卫皆是自觉封了嘴,谁也不敢提此事的。
饶是偏偏来了个一副看好戏的太子妃,算是彻底触了眼下的太子的怒火。
祈云梦却是径直无视了容爻那紧握成拳的手指,咂着嘴巴分
外可惜地望向祈之遥。
祈之遥衣衫还未穿着整齐,发髻凌乱,身上有着一道道遮挡不住的痕迹。满是愤懑且惶恐地瞪着祈云梦,那裸露在外的手臂更是不住地颤抖着。
“妹妹是不是冻着了?可要请大夫来给妹妹把把脉?”祈云梦佯装关心模样,还不忘让荷花将她的外披取来给祈之遥披上,全然装作不曾瞧见祈之遥那恨不得能吃人的眼神一样。
“云梦,莫要胡闹了。”半晌,容爻终是淡淡开口道。
属于原主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苦涩与沉痛,掺杂着三分喜悦,混
杂的祈云梦心口微微作痛。
原主自从嫁入太子府后,便是鲜少听见容爻唤她姓名。大多时候容爻与原主不过相对无言,偶尔两三句问候,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仿佛当年曾起誓要爱她一生一世的男子,并非是他容爻一样。
祈云梦用力按向胸口,深吸了口气来。
她笑弯了眼眸,回头正视着容爻,轻声道,“容爻,你的小妾成了破鞋,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建安城的百姓会怎么来看你呢?”
祈之遥小脸一白,破鞋二字仿佛千斤石似的瞬间将她压垮,压的她身子摇
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容爻脸色阴沉,方才的那一句云梦,也不过眨眼间化作烟云。
“容爻,我知道你能够封住下人的嘴,可是你封不住我的嘴。你私设刑罚杀了马夫,若是让皇上知晓,祈之遥必然是逃不过死罪。你同她情投意合十年,应当舍不得瞧她就这么死了罢?”祈云梦轻声笑着,全然没有害怕容爻的意思。
原主的记忆中,容爻同祈之遥青梅竹马,自幼感情甚笃,更是早早便私定终生。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个祈云梦,一心爱慕着容爻,而容爻亦是需要借助
相府力量,娶了身为嫡女的祈云梦。
果然,一切因果皆可追溯罢了。
祈云梦收回目光,望向远处一抹乌云。
她的声音平静至极,听不见一丝一毫情绪的起伏,“容爻,想要封住我的嘴,只消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祈云梦笑眯眯地望着容爻,两人分明不过几步的距离,可眼下却似乎隔了万丈天涯一般。
“你既然不爱我,与我和离,放我自由。”
众人皆是不曾想祈云梦居然会说出和离二字的。
要知晓,天底下谁人不知太子妃是最为仰慕太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