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脸都隐在带着的纱帽里,看不清他的容貌,然而他的阴森冷酷的声音,却在此时隐隐透着狠戾。
“京城最近往外要盘的商铺都有哪些。”
跪地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恭敬的交予纱帽男子:“是,主子,这是属下整理的,这里应该占有七八成左右,还有一些秘而不宣的,属下还需要继续调查。”
男子翻着手中的书册,看不清样貌,也看不出男子此时表情的喜怒,只是过了一会,男子却是嗤笑一声,手在书册上划了几下:“继续调查吧,其余着手在这几个铺子上。”
“是,主子。”男子恭敬应道,也缓缓站起来,翻发着书册,却是看到本来光滑无痕的书册上,竟然已经被指尖划出几道痕迹,而连接了几个商铺的名字后面。
而男子想了想这几个商铺的由来,却大都是将从陈胡两府流出来的商铺,这几个商铺所在的地段,在京城还是很不错的,然而对于陈胡两府来说,这几个商铺不说赔本,但也没有那么赚钱,真正赚钱的商铺,打死陈胡两府也不会想要盘出去。
而这些也只是暂时,他们用来周转资金
的想法,还有一些是只是放出来,却只是租,并不想卖,到时候他们还会收回去,这些才是占大头的。再加上几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只要度过这段时间,以陈胡两府主导的商甲们,怕是更要搅风搅雨了,更何况这一回,弄的好了,他们更可以借由长生牌的名头,得到更多的助力。
说是这事,只为响应天旋帝的号召,但事实上,商人有几个不重名利的,有了名利才会更加多,但只要是符和正常行为的,这倒也没有什么。仕有仕法,商有商道,百姓有百姓的活法,谁也没比谁更高尚,谁也左右不了主要群体的人生,这是各职人带来的属性特征。
同时,借由这种种的弊益端,他们便有许多能做的地方。
男子手好册子,退身离开,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纱帽男子一人,男子安静的坐于堂中,双手轻放于椅子两边,就这样沉静了好一会,突然间,男子双手紧紧握住椅子,身体开始微微抽动抖动起来,而就在此时,他紧握着椅子的手背上,却有条条青筋紧绷着,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蜈蚣一样的难看。
也在同时,屋子里“嗖”的
一下,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人影给纱帽男子喂了一颗药丸,男子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相比起之前的冷静,此时他的呼吸急促而有些凌乱,一时间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好一会,男子的呼吸才渐渐平稳,然而却陷入更大的诡静之中。
“呵……”男子轻笑一声,声音带着诡谲莫测之感,如此这一声轻笑,更是让屋子里的空气,都被带着凝沉了几分。
看着沉默的站在一边,就像是个木头一样,快了无声息的黑衣人,纱帽男突然笑着自嘲道:“看我像不像鬼?”
黑衣男子面上表情不变,甚至不去看男子,只是语气却出奇的认真:“主子只是病了,主子在属下的心里,永远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纱帽男却是看着黑衣男子冷着眼道:“你也是这样口蜜腹剑的人吗,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逢迎拍马这一套!”
黑衣男子依旧面色不变,认真道:“属下说的都是心理话,不止是属于,主子在属下们的心中,永远都是神。”
纱帽男没再说话,反而是按按自己的肩膀:“是吗,对于我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
?我现在就很想杀了你!”
黑衣男子总算抬起头,望向纱帽男,却是带着真诚的崇敬,但却并没有再说话。
纱帽男似乎被看烦了,直接摆摆手,黑衣男子又定眼看了眼纱帽男,然后冲着纱帽男一跪,接着便闪身,不知道躲里去了。
纱帽男叹出一口气,握着椅子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了,声音像是喃喃自语般的低哑:“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胡府,胡西昌面有难色看着坐在上位的胡西冠:“大哥,将铺子都盘出去,这实在有损胡府之势。”说着,胡西昌又看了眼,一直坐在旁边,却像是透明人一样,坐着就不动的庶弟胡西同,“西同是什么想法,也跟大哥说说。”
胡西同面色白了白,却是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又是犹豫不定的样子,硬是动了半天的嘴,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胡西昌看着如此软弱无能的胡西同,眼中满是厌恶,反而扭头看向胡西冠,一脸的不认同。
胡西冠看着弟弟胡西昌愤愤的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不盘一些出去,你当胡府的难题怎么解决,再者盘出去,也只是解胡府
的一时之急,这事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胡府的铺子,到时候若还想要,自然还会拿回来的。”
胡西昌面上还是带着极大的不满:“大哥,胡府身为天旋第一首富,家势那是一个权威的证明,如此行为会让人背地里笑话,甚至是动摇胡府在大家心里的地位的,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不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