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夹枪带棒的与皇上说话,顿时气的他胡子都翘起来了,脸色阴沉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皇后见状心中暗笑,这曲弯弯当真是个不知事的,还以为她改了自己粗鄙的本性,没想到还是这样没脑子。
皇上是什么人,也是她能够冲撞的么?
她就等着被收拾吧!
果然皇帝勃然大怒,怒斥曲弯弯,“大胆刁妇!”
说罢又瞪了晏殊野一眼,“有这个找别人麻烦的工夫,不如好好管束你府中的人,好歹也是皇家媳妇,怎么如此不成体统?”
呵斥了两人一番,皇上又提起昨天的事情,“没有证据,怎能随意指控盛月妩安排恶犬故意伤人?”
“证据?”曲弯弯本来就没有那些皇帝大于天的思想,对皇帝虽有畏惧之心,可此时他分明站在了她的敌对立场上,她如何能示弱?
冷笑了一声,曲弯弯说道,“不知皇上需要什么证据?昨天这样的日子,这金风玉露里都是受邀参加齐国公夫人寿宴的宾客,除了盛家人,有谁能悄无声息的带进来两条那么大的巨獒?除了冒充我的身份听了殿下口信的盛月妩,谁有机会假借殿下的名义将我骗出去?除了盛月妩,谁能让齐国公为了保护她而将我扣下,若非做完
没殿下及时赶到,这会儿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有,除了盛月妩,谁会脑子有毛病对我下这样的杀手!”
一叠声的质问让齐国公都说不出话来,曲弯弯说完又对皇帝满眼失望的说道,“这样明显的事实,皇上还拿什么证据说事,分明就是在您的心里,我们夫妻二人没有盛家的分量重罢了!”
“胡说什么!”曲弯弯再三提起他不重视自己的儿子,皇上都只当她是巧言狡辩。可细听她这番话,皇上才恍然发觉,原来自打在宫里听说这事到现在,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也许责任不在晏殊野的身上?也许盛月妩是罪有应得?
直到此时,皇上才突然发现一个事实,长久以来晏殊野的名声太坏了,以至于每次有事涉及到他,皇上都会下意识的认为那是他性情乖戾容不得人之故,从来没有一次先考虑到他这么做是不是有原因的。
当然这也并不全是皇上的责任,因为每次他不问缘由斥责晏殊野的时候,他也从来不解释,每每顶撞的皇上几乎气死,自然更加认定是他的错。
说到底,还是这两父子的相处模式有问题,早已经恶性循环积重难返了。
此时被曲弯弯提出来,皇上才突然明白了这一点。察觉到曲弯弯眼底的失望,再看看晏殊野仍旧是冷着脸不
欲解释一副毫不相让的姿态,皇上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是不是阿野也觉得在父皇心里盛家的人比他还重要?
皇上心里叹息一声,就算昨天的事真是盛月妩所为,盛月妩也动不得啊。
齐国公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若是动了盛月妩,不易于挖了他的眼珠子,他岂能善罢甘休?盛家是皇后的母族,在朝中根系庞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真有异动,不要说阿野夫妇,就连这大宁的天怕是都要变了。
想到这里,皇上也不欲再追查下去,对晏殊野道,“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事情既然发生了,总得解决吧?既然皇子妃也没受伤,你把盛月妩放出来,让她赔礼道歉,当着朕的面保证以后再不会做出此类事情,至于那个伤了的丫鬟,就由齐国公府负责医治,如此可行?”
皇上和缓了态度,用这般商量的语气说话,已经是服软了。他身后的皇后的齐国公听了心里也松一口气,只要月妩能没事,赔礼医治又算得了什么?
当下齐国公连忙表态,一定要请到最好的大夫给轻云诊治。
晏殊野却是冷笑一声,“想让本宫放了她?做梦!”
“你!”皇上即便对他心怀愧意,可毕竟是一国之君,当面被人如此顶撞还是觉得没面子,脸色顿时又不
好看了,“那你想如何?”
“她敢对我的妻子动杀心,我就要她死。”晏殊野抬头直视着皇帝,目光里是分毫不肯相让的坚决。
原本已经看到生机的齐国公大骇,普通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即便小女一时糊涂,可看在皇子妃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份儿上,小女罪不至死啊!”
“齐国公说得对,”皇上示意内侍将齐国公扶起来,对晏殊野道,“盛月妩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朕是不会由着你伤她性命的。”
晏殊野眉梢一挑,“那就试试。”
父子二人正在对峙,曲弯弯一时也没了主意,她绝不会放过盛月妩,可皇上力保她,她又不可能抵抗的过,这该如何是好?
正思虑之际,薛太医悄悄的凑在她耳边说道,“轻云丫头的腿治好了也会留下极重的疤,这天下只有盛家二爷盛云平能治好,只是他早已隐迹山野,只有盛家的人能找到他。”
曲弯弯心中一动。